“啊……,头好痛,”潘若水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廉的是淡青色的蚊帐顶。刚想侧个头,顿时感到一阵僵硬和疼痛。勉力支撑着坐了起来,举头一望,顿时一鄂,这是一间非常非常古典的房间。自己正坐在一张雕花木床上,盖着一床土布棉被,被子旁还放着一套青色的干净布衣,床前放着一双步鞋,床对面有一张桐漆木桌,桌上一个瓷瓶,瓶里还插着一束月季,花瓣上还有露珠,看样子应该是新鲜的,屋里的地面居然还是夯土的,不过倒也平整。
“这是什么地方?好奇怪。”潘若水一边想着,一边拿起衣服想穿。等拿起衣服才发现是一套古装。
“有没有搞错!古装?”虽然感到很奇怪,但潘若水还是把衣服穿上了(总比不穿衣服强吧),然后穿了鞋走了出去。刚拉开房门,一阵刺眼的阳光让潘若水不由得眯上了眼,过了一会儿适应后才打量起环境来。
这是一个由三面房舍和一面墙围成的独院。斑驳的墙面,暗淡的柱子以及布满蛛网的屋檐和屋顶瓦面上的苔藓无不显示出这座院子的年代永久。院子中央稀疏的几丛翠竹下是几株不知名的鲜花。在艳丽的阳光下,满地的野草正欢快的生长着。好一派盎然的生机!
自幼生长在大城市见惯了高楼大厦的潘若水对眼前的这一切无不感到新鲜和惊奇。正在他啧啧称奇的时候,一个二八佳丽从墙上开的院门儿转了进来。
“呀,你醒啦。”
潘若水忙转头一看,只见一个梳着双髻,穿着一件淡褐色长袖短衣和一件土青色长裙的小姑娘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哦,你是……呃,请问你是谁呀?”慌忙中潘若水连说话都带了一点结巴,“嗯……这……这是在哪儿呀?”
这也难怪,成绩差长得也不帅的潘若水从来就没受到过女生的笑脸相迎,现在突然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对着自己和善地笑,又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怎么能不让他感到受宠若惊呢?
“嗯,我……我是……呃,你醒了,我去叫老爷。”小姑娘羞赫地一笑,转身又走了出去。
“哎,你别,别走呀。”潘若水一见姑娘要走,连忙追了出去。
一转过院门,潘若水就看到一方荷塘。荷塘里种着十几株荷花,碧绿的荷叶几乎铺满了整个水面,几支粉红色的花苞从叶子中探出头来在风中摇摆,荷叶下还飘游着几尾墨鱼。
塘边上栽着几株垂柳和一株大榕树,树下长满了杂草。
这时,那个姑娘已经走到了左边那通房子的门口。潘若水连忙跟了过去。
“老爷,公子醒了。”姑娘一边禀告,一边站到了一旁。
跟着姑娘走进房中的潘若水此时正打量着高坐在上首的一个四十开外的男人——那个姑娘口中的“老爷”。
老爷方脸圆目,撇着一缕山羊胡,头戴四方平定巾,穿着一件青黛色的细绢杂色盘领衣。正翘腿坐在那儿喝茶。
看见丫鬟进来禀告,随后见潘若水跟来,王守义忙放下茶碗,站起来对着潘若水拱手道“公子终于醒了。快请坐。”又对站在旁边的姑娘说:“小草,还不快上茶。”
“是。”小草应了一声,转身沏茶去了。
王守义盯着潘若水看了一会儿,这才对说道:“呃,呵呵,小可姓王。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啊?”
“哦,我叫潘若水。是四川……呃,不知,嗯,不知这里是什么地方?”潘若水正想据实回答,忽然想起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哦,这里是李家村。”
“什么……什么李家村?”潘若水一脸茫然,“嗯,我是想问李家村在中国的什么地方?”
“中国?……公子是指我大明朝吧?”王守义奇怪地看着潘若水,想道“此人说话为何如此奇怪?”
“什么!大明朝!”潘若水大吃一惊,“你,你说什……,呃,什么大明朝?”
“现在是大明嘉靖二十四年呀,公子你没事吧?”王守义觉得非常奇怪“怎么还有人会不知道大明朝”。
现在的潘若水已经陷入了极度震惊之中,完全没听到王守义的问话。“这,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是什么大明朝呀。这到底是在哪儿?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
见王守义不象是在骗自己,又告诉自己是如何从房顶上掉下来,又如何被薛氏发现躺在澡桶里,再加上醒来后的所见所闻,潘若水终于勉强接受了自己已经身在大明朝的事实,并大概推测出事情的原委:
自己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明朝,恰好掉进了王家二小姐的闺房,再恰好呢又遇上王家二小姐在洗澡,恰好中的恰好呢自己又掉进了澡桶里,把人家二小姐的清白给“玷污”了。现在二小姐因清白受污就寻死觅活的,除非自己娶了她,不然很可能会真的去寻死(中国古代礼教一般都是很严的,更别说理学盛行的明朝了)。王家的人没办法只好逼自己娶二小姐。可是,我怎么能娶她呢?我是……
“唉”一脸苦笑的潘若水躺在床上,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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