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主子!”
元清凝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将眼泪擦干,向屋内走进去。
当她进屋时,看到一袭白衣的宇文拓被那铁链锁着,白衣染血,那俊美无双脸显得苍白无比。她的心狠狠抽痛,她慢慢向宇文拓走过去,每一步,好像都踩在刀尖上。
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会被关在这里?
若不是因为她,他又怎么会到这般田地?
似乎听到脚步声,宇文拓合上的眼眸没有睁开,依旧闭着,他轻轻开口,声音淡漠疏离,“你又回来做什么?若是觉得刚才的力度不够再来加重的,麻烦你快点,别打扰朕休息!”
元清凝听着他的话,心好似被硬生生的撕裂开来。
“很痛对不对……”她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却让宇文拓的身子猛然一怔。
那双猩红的红眸猛然睁开,随即望向元清凝,久久地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静静地停留在元清凝的身上,凝着太阳光芒的眸子有着一丝的黯然,却凝着心底最深沉的爱恋。
顾不得伸手所带来的疼痛,他伸出了手,他的手,微微地颤抖……
周围所有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此刻,在被太阳光铺满的废弃屋内,在这样的境地下,就像是宿命的再次相遇,他真的再次找到了她……
宇文拓的手接触到了那微微有些冰冷的脸……
然而,另一只手却在那一瞬间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那脸颊的主人静静地阻挡住了宇文拓的手,她握得很轻,而且很温柔。
宇文拓呆怔地站着,身体里的血液很慢很慢地流淌着。
元清凝的另一只手缓缓地抬起,轻轻地、如同羽毛一般落在了宇文拓的脸颊上,依旧是倨傲俊美如初的脸庞,依旧是灿烂耀眼的眸子,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是那样陌生。
“很疼,对不对……”
那只白希的手缓缓地滑下宇文拓的面颊,缓缓地落在他的眼眸上。
她的指尖,轻轻地触摸着那双美丽的眼眸。
宇文拓的心头一窒,瞬间忘记了呼吸,只有左耳如同被火焰燎烤般地滚烫着。
“你帮我解了毒,所以才会受了极重的内伤,否则轩辕恒根本不可能会伤得了你的……根本不可能伤得了你……”
“阿凝……”他轻声唤道,好似生怕打破了,这一场梦。
“嗯……”元清凝轻轻应着,随后看着他被锁住的琵琶骨,转身看向雪鸢,“雪鸢你会解他取下他背上的那个铁链么?”
雪鸢走到后面,看着那铁链,微微蹙了蹙眉,眸光有些深邃。
此时,宇文拓看着雪鸢,再看着眼前的元清凝,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是梦境,他的阿凝终归是找来了,他轻轻一笑,如同孩童般,而后望向雪鸢开口道,“雪鸢,麻烦你去找瑞来,还有告诉他,跟傅将军说,点兵,等朕的通知,举兵攻城!”
“好,我去找瑞王!”雪鸢只想守着元清凝,但是宇文拓走不了,只怕主子也不会走,为今之计,却只有宇文尘才能够救他。没办法了,只能去驿站找宇文尘了,她转身,看着元清凝,“主子,放心吧,我这就去找瑄王,主子等我回来!”
“嗯,你早去早回!”元清凝轻声说道。
雪鸢没说话,只是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屋内静静的,阳光也是静静的。
一时间,竟没有了任何声音。
似过了许久,元清凝才开口道,“那天我们分开之后,他就将你抓来了,是么?”
“不重要了,阿凝,重要的是你没事!”他笑着,红眸灿若星辰。
“我……”元清凝似有些犹豫。
而宇文拓见她有些犹豫,微微蹙眉,一动,背脊便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让他冷汗直流。伤口好似又流血了,鲜红的血又再次流出来了,侵湿了原本已经干涸的衣衫。
元清凝见他的动作,慌张地扶住他,“你不要命了,都受了那么重的伤,还瞎动什么?”说罢,便绕过他,向他的背后走去,但看到那背脊处骇人的伤口,还有那被染得通红的白衣,她猛然呆住了,眼珠仿佛停留在那一刻——
眼中只有那一片狰狞的猩红。
很久以前,好像她也见过一次,一个男子白衣也是被血染得通红,那是前世的他,抱着秋裳兮回到凤凰山一的一幕。
痛苦伴随着巨大苦涩,使她的双眼,空洞地迷离起来,她如同一具木偶般,呆滞的站在他的身后,看着那被血染红的白衣,她忽而有些酸涩想哭。
“阿凝……”
那一声淡淡的声音传来,元清凝猛然瞪大了眼睛,里面满是凄然。
也就正是这样淡淡的声音,却叫她记了整整一辈子呵。
“阿凝……”因为回头的动作,害得背脊再度被撕裂,鲜血汩汩流出,疼痛让他微微蹙眉,冷汗直流,他抿紧嘴唇,“你怎么了?”
“我没事!”
“真的?”
“嗯!”
“不,你在骗我!”
噗——
一大口鲜血从宇文拓的嘴中喷出,那鲜血鲜红得刺目。
他只顾着元清凝去了,似乎忘记了他背后的伤,伸手去抓住了她的手腕,手一用力,将她带到他的面前来,背后的倒钩却因为那力道刺得更加深了。
元清凝抬头,隔着泪眼看着宇文拓,眸光有些凄然。
“我在想,你真的这样爱秋裳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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