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之洁和灵章一起为他的娃娃穿衣服。陈家不乏女性衣物。据说是他从前的女朋友留下来的。“为什么不扔?”方之洁问他。
“没这个必要。”
“她为什么不拿走?”
“她不想见我。”灵章面无表情。之洁噤声,不敢再问。
从前的女朋友大概是个芭比型的美女,衣服多用粉红色系,尺码偏小。陈灵章忽然玩兴大发,用绳子把娃娃绑起,吊在顶灯一侧。娃娃的头发垂下来遮住脸。
方之洁惊讶,“象个真人。太残忍了,灵章。”
陈灵章得意地告诉她:“这是捆绑绳艺。艺术懂不懂?还自称是个搞艺术的,哈哈!改天给你试试?”
之洁说:“我不要。小心哪天你忘记拉窗帘,被外面的人看见,拨110报警。”
“哈哈……随便!我就虐待了,能怎么着吧!”
方之洁看着陈灵章。他象是个在游戏厅打币子的大孩子。眼睛里透出兴奋的光点。方之洁纳罕,为什么灵章在做猥琐的事的时候,非但不显得猥琐,反觉得他可爱。因为他单纯的神情?
他伸直手臂,触摸娃娃的鼻子,“宝宝,睡吧,你该累了。”
或许变态的人不是花一刀,而是陈灵章。方之洁犹疑不定,在她的眼里,陈灵章是骨子里的玩世不恭。他做的事,他说的话,没有逻辑,没有意义,只在一刹那存在。象被风吹皱的湖,那些凌乱的波纹。
“灵章,当初你为什么缠着我?”
“怎么说起这个?”
“突然想起。”
“因为我喜欢你。”
“灵章,你能查清楚你一共喜欢多少人吗?这些天我在pub,看见你的身边换了十几张面孔。你不是也喜欢她们吗?”之洁追问他。
陈灵章点起烟,习惯性地笑了一下,“我喜欢她们。我怕叫错她们的名字,每个都叫‘baby’。可我真的喜欢她们。之洁,你不一样,那时我打电话给你,你说起花一刀这样、花一刀那样,我的心里酸酸的。很少有这样的情况,不知道为什么。”
之洁不屑,“因为你嫉妒我们的幸福。”
“呵呵,也许吧!那明明是场骗局,怎么两个人演地象真事似的。”
“你卑鄙……”之洁起身向外走。
灵章拉住她,“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放弃。哪怕一刀掐死我,我都不后悔。这算不算喜欢你?”
“不算。你这叫情欲。”方之洁挣脱他,冲出去。
陈灵章苦笑。女人就是女人,若你不小心贬低了她的所谓的信仰,哪怕旋即补给她一座金山,她也要生气。象真受了多大的委屈。何况自己的爱,不算什么金山。灵章趴在窗口上,目送方之洁的背影越走越远。
陈灵章不去向之洁道歉,之洁也乐得不同他讲话。二人就这样僵持着。方之洁不缺朋友,例如林佑。他向之洁介绍了另几家比较安全的娱乐场所。之洁每天从这里赶到那里,交通、化妆、换服装、上台、应酬那些有来历的客人,忙得不可开交。叶浩老板主动给她加了薪水。即使不加薪,之洁也愿意在叶老板的酒吧里演出。她对那个地方有感情,从前失意的时候泡过的pub,交过的朋友,第一次唱歌的舞台。陈灵章看见她时,就算不说话,总还真诚而温暖地笑一笑。真诚而温暖,是方之洁的感觉。
林佑看出端倪,“你们吵架了?”
“谈不上吵架。有点矛盾。这样疏远些挺好的。我不想和他扯上关系。当初如果不是他……”方之洁吞下后半句。
“怎么?”
“不怎么。当初的事,不想提了。以后我是我,陈灵章是陈灵章。”
“你装成不在乎,心里伤心,嘴上不说。”
方之洁看看林佑,暗自感激。好男人喜欢把女人当作温柔善良脆弱的小猫眯一样看待。不必要解释了,这种美丽的误解,无所谓。逞强有什么好?要坚强,更要学着把棱角藏起来。
“林佑,你吃胖点吧。”
“为什么?”
“搭配你那忠厚的性格呀!”
林佑摸着自己右边的眉毛,“谁说我忠厚?你们为什么都说我忠厚?”
方之洁反问:“还有谁说了?angel?caro?还是那些常来这找钱的小姐们?叶老板说过?”
林佑一直摇头,“很多人说。不过shara这么说,我特殊高兴。谢谢先。”
方之洁也特殊高兴起来了。林佑在她心里的地位不同。她下意识地把自己的朋友分成两类,一类是做歌手之前交下的朋友——方之洁的朋友;另一类,是方莎茹的朋友。林佑、陈灵章都属于前着。
“林佑,我想组个自己的乐队,你来吧!”
“叫灵章了吗?”
方之洁说:“不叫他。我不想和他合作。”
林佑迟疑,“考虑考虑吧!乐队费用不小。你带着乐队不容易找到场子。撇下他们又不是那么回事的。不过,如果你真决定了,我支持你。”
之洁拍了拍他的肩膀,用这个动作代替拥抱。她说:“我会出头的。”
方之洁相信自己能出头。在听到林佑那句“我支持你”的时候,丢失很久的自信回来了。她不会永远在夜里独自坐车,赶一个又一个场子,和一个又一个陌生人周旋。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对那些想“追求”她的已婚的、未婚的男士说:“我想先发展事业,暂时不考虑生活问题。”底气十足的说,砸他们几个跟头。还有,能住上宽敞的房子,象以前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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