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刚刚擦黑,草堂四周方圆几百米内却看不到一个行人。
这很反常,若是在平时,这个时候已经陆续有吃完饭的居民出来散步什么的了。
晚饭我几乎就是胡乱地咽了两口,心里有事,这饭又怎么能够吃得下去。
我站在草堂的门口,倚着柱子点了支烟,双眼茫然地望着远方,我在想对方第一个出场的该会是谁?等待我们的又将会是什么样的危险?
赖布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身边,他轻声说道:“你很紧张?”我扭头看了他一眼:“废话,摊上这样的事情我能不紧张么?”他叹了口气:“其实就连我都有些紧张,我们大家都一样,钟藜那边还没有消息,钟馗的心都是揪着的。”
钟藜可以说是今晚一战成败的另一个关键,她那边若是没有搞定,今晚就算我们斗法赢了,那也毫无意义,没有人能够说清楚这一战是不是我们占了道义公理。在我们这边,钟了钟馗,其他的都是阳世的人,在地府根本就没有什么发言权,而钟馗若是被他们诬陷,那他就是浑身长满了嘴,他也说不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草堂不远处有个大射灯的,晚上那灯能够把草堂这一片映照得如同白昼,可今晚那灯竟然没有亮,只有路边那昏黄的街灯在懒洋洋地发出近乎微弱的光亮。
突然,几条人影凭空出现在不远处的路灯下,一共是四个人,缓缓地向着草堂的方向走来。
赖布衣冷笑一声:“他们倒是来得早,看来着实是等得不耐烦了。”我看清了其中一个走路的样子一瘸一拐的,正是曾经与我对战过的鬼八仙之首的“铁拐李”!
我淡淡地说道:“没想到竟然是鬼八仙替他们打头阵!”
赖布衣眯起了眼睛:“鬼八仙的实力不弱于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几个,早些年他们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后来被斩首示众,入了鬼道以后,因为他们的煞气太重,地府鬼官便让他们也充了鬼差,这件事情当时各殿的阎君意见不一,钟馗也是极力反对的,可最后还是没能够阻止得了,好像这是阎罗王的意思,他说虽然这八人的罪孽深重,可是他们在阳间已经伏法,已经为自己的罪行做了救赎,到了阴间就不应该再揪着他们的那点罪过说事了,再说了,让他们充鬼差也是希望能够让他们多行善事,以补偿他们的罪孽。”
“哈哈哈哈,真没想到赖布衣连这些都知道,佩服,佩服!”原本走得很慢的“四仙”竟然一下子就来到了我们的面前,“铁拐李”撑着他那铁拐杖,拍着巴掌,不无嘲讽地笑道。
我眯缝着眼睛望着他们,四人除了“铁拐李”还有“吕洞宾”、“汉钟离”和“张果老”。
赖布衣的脸上仍旧再着淡淡地笑:“过奖了,四位差爷不会也是来听赖茅说故事的吧?”“铁拐李”轻咳一声:“说实话,我们还真想坐下来好好听听赖布衣说故事,可是不成呐,我们今天可是公务在身,要来缉拿地府要犯金九,还请二位行个方便,把他给我们送出来吧!”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他们倒是狡猾,他们不说是来拿钟馗的,只说是拿金九,只要不点破钟馗的身份,给所谓的金九安上一个要犯的罪名,他们还真是师出有名。
如果钟藜那边没能够请动其他的地府要员替钟馗正名,那么今晚我们还真有可能要输在了理上。
“我想四位一定是搞错了,这儿没有什么金九,不过如果你们是想见钟判官的话,我倒是可以替你们引见一下。”老赖的脑子转得也快,一下子就点明了事情的厉害关键,果然“铁拐李”的脸色微微一变:“赖布衣,你可别说胡话啊,钟爷外出公干至今还没回地府交差,怎么可能会在这儿?”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我的身上:“你们父子俩为什么这么喜欢管闲事呢?其实你们福禄寿缘绵长,安安心心过你们的日子不好么?我好心奉劝二位一句,有些事情不是你们管得了也管得起的,阳间的修行者在我们的眼里还真心不是什么下饭菜!”
我扔旧了手中的半截香烟,然后淡淡地说道:“鬼八仙,回去告诉你们主子,这事情我们还真就管定了,想要拿钟馗,你们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赖布衣微笑着站在我的身旁,也缓缓地说道:“还有我这一关!”
“汉钟离”摇着他那大扇子,目露凶光:“老大,和他们废什么话,索性连他们一道拘了,我们手底下不是差几个有本事的牙差么?”
我冷笑一声:“你真当自己是八仙啊,说这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汉钟离”狂叫一声:“找死!”说着,扇子一挥,他的左手一股黑烟就向我笼来。
那黑烟竟然一下子化成了一个厉鬼的样子,直逼我的眉心。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驮,俱胝南,怛侄他,奥母,折隶主隶,准提挲婆诃!”
我还没有动,就听到了赖布衣念出了《准提咒》,赖布衣一下子拦在了我的面前,拦下了那恶鬼之形。当然,他决计不会有任何的损伤,他的身影泛着金光,而金光竟然幻化出了十八只手臂,或是执着斧,握着珠,打着手印,持着锣、瓶、钵……
“准提佛母身像!”“张果老”惊叫一声,而那原本已经逼过来的厉鬼之形一下子便化了黑烟消失了。我的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现在就算是赶不上赖布衣也相去不远了,此刻见到赖布衣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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