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猜出了我想说的话。”丛一飞说,“容兵实际控制的香之港公司,和慕容耀的煤化工公司,签订了供货协议,由煤化工公司提供几十吨气煤混合物到香之港,经过试用合格后,就将签订长年供销合同。”
两家公司,都是实际控制,法人代表却不是本人,所以做起了如此大的生意,却不知双方竟然是仇家。
丛一飞说完,满心指望赵诚乐得跳起来,没想到这家伙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吧嗒吧嗒地抽了几口闷烟,喟然长叹:“丛前辈啊,你学过经济没有?”
“学了些皮毛,没你精通。”丛一飞老实作答。
“怪不得装出很懂的样子。”赵诚奚落了句,“就算我现在请得动堂舅,而且堂舅一个电话,让这家公司中止和慕容耀合作,可是也无妨丁大力那边的抵押物呀。只要再过一周,宝钢权证就得到期,较量胜负已分,管你签订了多少合同呢。”
“哦,忘了件事,真是不懂装懂了。”丛一,丁大力把日期写早了一周,也就是说,真实抵押是从下周、也就是气煤混合物运到香之港、两家公司合同生效完成支付日起。丁大力把合同日期篡改,通过煤化工公司假账,能够通过审核这关,就算以后露馅他也有本事摆平。”
“哇卡卡,你丫的老糊涂了,怎不早说?”赵诚原地就蹦了起来。
这意味着,只要香之港公司中止与煤化工公司合作,这铁证今天摆到审核部门案头,丁大力虚假贷出的款项,明天就将被冻结,谁也不敢承担如此大的失职风险。而没有这铁证,就算有举报材料,审核部门调查也得花上十天半月的时间。
见赵诚就要夺门而出,丛一飞伸手拉住了他:“咳咳,阿诚,急啥呀,再抽根烟,反正刚才你说过,韩氏兄弟跟周露娜斗个死去活来,关你个屁事。”
赵诚气得飞起一脚:“玛的你个老糊涂,这时间还耽搁得起?”
丛一飞哈哈大笑,闪身让过,连连点头,就凭刚才那一脚,他就知道赵诚的功夫今非昔比。
隔窗还是吼出了一句:“阿诚,索里斯量子基金派了个高手,亲自在权证上操盘,你要多加小心。”
赵诚记在心头,却没多停留,飞跑下楼,拉起一头雾水的范可儿,就朝门外狂奔。
可儿急得哇哇大叫:“赵诚,你丫的做事颠三倒四,这老头跟你神马关系?”
“没空扯这些鸡8事,反正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以前一直在暗中帮我,这回更是。”
跳上车,急踩油门,奔驰豪车疯了般朝码头蹿去。
真海岛小街。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摆小书摊的老人悄然抬了下眉,见又是来过的这对青年情侣,微微有些诧异,并没有立即低下头,而是轻轻地摘掉了草帽。
他承认,他始终在期待和这对神秘的情侣重逢。
赵诚轻轻地在他身边坐下,递上来支烟:“堂舅,我母亲真的是容珊。当年父亲被暗杀,母亲怀的也真的是双胞胎,我从地下秘道,被父亲从小的密友飞天鹰抱着离开,哥哥因为哭声大,无法逃走。”
这位老人,确是白眉鹰王。
他的眉毛,轻轻地跳动了下,如剑般的目光,死盯着赵诚脸盘,然而,赵诚长得像父亲,脸上并无太多容珊的痕迹。
赵诚凝视着远方,并没有立即开口,他知道,白眉鹰王接受他,需要时间。
丛一飞提供的情报,使他有了反击半边耳的机会,把握不大,却不得不试。
之所以说把握不大,是因为就算铁证摆到审核部门案头,可贷款已经贷出了,想要冻结,是不是真的只需要一两天就够了。万一富士会社手脚通天,硬拖几天,宝钢权证的期限日,可是6天后就要到期了。
现在由于韩氏兄弟连续不断做多,流动资金总量,无法跟周露娜新增的50亿元相提并论,何况索里斯基金又派了个高手过来。从权证价格节节败退上就可以看出,韩氏兄弟已是强弩之末,无法长期支撑了。
贷款如果能被及时冻结,周露娜的账户将被立即强制平仓,抛盘一轻,韩氏兄弟就能力挽狂澜,重新将仇家打入十八层地狱。
但这些都是假设,把握真心不大。
赵诚和白眉鹰王,默坐了半支烟功夫,两人谁也没开口。
终于,赵诚打破了沉默:“堂舅,我知道慕容计在哪儿。”
“刷……”白眉鹰王的脖子,像装了弹簧般,闪电般扭向了赵诚,但依旧没开口。
“他跟他儿子慕容耀,在内蒙省二连浩特大山里,做着煤化工、页岩气生意,几个月前跟你香之港的公司,签订了新型能源供货协议……”
赵诚把丛一飞的情报,原封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白眉鹰王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双手双脚也在不停颤抖,但最终,他还是平复了心情,转回头,望着远处的养猪场。
“年轻人,如今这世道骗子很多哪,就凭你区区一席话,老夫就会前往内蒙省?嘿嘿,万一你在受仇家指派,趁老夫离开,打起养猪场主意呢?”
范可儿气得辣性发作,她早就按捺不住了,疾步上前:“白眉鹰王,别把好心当****,人家是来帮你的!”
赵诚轻轻地抱住可儿,拍拍她的背:“可儿乖,不爆粗口,这是堂舅,对长辈要尊重。”
白眉鹰王终于站起了身:“小辣妹说得对,你俩看起来不像坏人。小伙子,刚才你说是容珊的小儿子,请问,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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