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倾珏他活不了,你还是得死!竟然让他中了碧血寒沙,失职之罪就有你受的!”仙姨睨了她一眼,冷冷说道,转身就走。虽然只用一只手横托着凤倾珏,身形岣嵝的她却是走得稳稳当当,头不晕气不喘的,仿佛托着的只是一本书,或是一个托盘。夜阑正要跟上,一个书童打扮的清秀少年出现在她面前,只是长袖轻轻一挥,便挡住了她的去路,温言说道:“姑娘你受伤了,请随十二到另一处疗伤。”
夜阑知道这是婆婆的意思,咬了咬贝齿,虽然心里舍不得离开主子半步,但眼前哪里还有仙姨的影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垂眉跟着那少年去了。才走了几步,却是头重脚轻地挪不动脚步,然后就昏迷不醒了。
那少年停住脚转身一看,蹙了眉,摇头叹气道:“还以为能支撑到房间,没想到这么不济事。唉,可苦了我了。”说完,上前来拽住她那两只脚,使出吃奶的力气往那边拖去,口里还苦兮兮地嚷嚷道:“师父也真是的,好歹也教我轻功嘛,这样拖我要拖到什么时候啊?搞不好还没拖到房里她已经见阎王去了。”
蛇毒未清,加上被掌风拍中,五脏六腑受损,经脉错乱……即使救得来也必须调养好一段日子了。
他才刚为璃月姑娘处理了那剑伤,又去喂养了那十几条毒物,早就累得像散了架一样,哪里还有什么力气啊?师父怎么不好人做到底,索性一掌把这姑娘送进房里去不就行了吗?偏要拖他做这苦力活。
幽深的地道里突然传来仙姨那极其沙哑刺耳,如玻璃被刮划发出的嗓音,“你若治不好她,我就赶你出去。”
那少年更是哀嚎道:“师父,不带这么整人的,~~~~(0)~~~~”
他从小就在这里,身上的毒也还未完全根除,他出去岂不是死路一条?不要啊!
不过他的假哭声再也没得到回应。他只好继续拖夜阑走人,却再也不敢吭声半句。
…………
小白狐早早就到了揽月楼,可是,闻着气味窜到璃月住的房间一看,却是不见人影,又窜到甘霖的房间,也是没人,只能回到璃月的房里,趴在她的床底下等着了,只是这一等,竟然等到睡着了。
再醒来,天已将黑,它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双眸,从床底爬出来,闻到空气中那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心一惊。再看到那凳子上放着套沾染了血迹的分明就是白日在皇觉寺里璃月穿着的那套衣裳,更是懊悔不已。
显然璃月不仅回来了,还换了衣服又出去了。至于去哪,它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去找大夫治伤去了吧,可是,璃月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啊?若是耽搁了救主人的时间就不好了。
想到主人的嘱咐,小白狐越发焦灼。再通知不到凤老大,主子就要嫁给别人啦。以后凤老大还不回剥了它的皮?呜呜,它也不想看着主子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啊。
怎么办?怎么办?
想了想,它跳上桌子,蘸了些茶水在桌上写起字来:“羽西有难,速叫你家主子去抢亲。”
为何写的是这个“西”而非那个“曦”?自然是因为羽曦那个曦字太多笔画了,它不知道该怎么写,只好用这个东西的“西”字来代替了。
写完之后刚要离开,突然想到那桌子是大理石桌,那茶水干了不一定还能看得出字形,困扰地挠了挠小脑袋,到处察看了一番,又跳到窗口嗅了嗅,眼珠儿一转,跃到一楼大厅里,趁那些正在观看一个书生画画的人不注意,在角落里偷了一盒磨好的墨汁,小心翼翼地往楼上溜去。
这揽月楼一楼是让文人雅士展示自己才能的地方,经常有人来卖画卖书法的,或者切磋文艺的,二楼则是茶座,三楼以上则全是客房。而璃月她们住的却是五楼。
因为怕墨汁会打翻,小白狐哪里敢飞快地跑啊,又要躲避着来来往往的人,怕被人发现,每一步都走得很艰辛,于是又耽搁了不少时间。待回到璃月房里,早已经是满头大汗,毛发也脏乱不少,墨汁也少了一些。
将愿地跳上那梳妆台,用双爪蘸了墨汁,在墙上写道:“让你主子速去救我主人!”然后,跳下来再让双脚蘸满了墨汁,猛地跳起,双脚拍在了那行歪歪扭扭的字旁边,留下了两个狐狸脚印,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心想,这样凤老大和璃月应该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吧。
腾地跳到窗户上,小白狐居高临下地望着楼下那熙攘的人群,纵身一跃,闪电般地朝那不远处比较少人的巷道口掠去,轻轻松松地落在了那堵高墙上,正要回沐相府,却听到经过的路人说道:“这沐羽曦也真是好命,才刚被三皇子休弃就又成了二皇子妃了,也不知道是踩了什么狗屎运!”
另一人应道:“什么好命啊?她这是嫁过去冲喜的,那二皇子若是挺不过去,她岂不是刚嫁进去就成了寡妇?这与尼姑有什么分别啊?我倒觉得她可怜。”
“哈哈,你觉得她可怜,怎么不叫你儿子娶了她?你分明也是松了一口气罢?若不是有冲喜这一出,没准到中秋晚宴的时候你家儿子被她看上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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