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睍莼璩伤”
梦窗耳边一阵哗然,紧接着鼻尖蹭到柯凡胸前柔软的织物,淡淡的青草气息萦绕在她的身侧,梦窗整个人都被柯凡护进了怀里。
那枚飞过来的鸡蛋就这样炸开在了柯凡黑色的外套上面,蛋清和蛋黄顺着他笔挺的衣角流下来,触目惊心。
“他们……”梦窗捏着柯凡的袖子企图冲到前面去。
“别动。”柯凡将她按在原地,侧身替他打开了车门烨。
梦窗几乎是被柯凡推着塞进了副驾驶的车厢里的。以她的性子,越是这样众人恶言的风口浪尖上,她越是要全力反抗。
“钥匙。”柯凡伸手夺过了梦窗手里的车钥匙。
梦窗她沉默的扣着自己的手腕,好像所有怒气的宣泄点就在那个口子上钨。
柯凡挪开了目光,看着她这样低眉顺眼的模样忽然就腾起一股子的怒气。他启动了车子,拳头狠狠的砸在方向盘上,喇叭轰鸣响起,车头前团团相围的人都吓得退散到两边。
柯凡一路横冲直撞的突出重围,直到车子驶出正道,才渐渐收敛了气势。
“你,是不是赶不上飞机了?”梦窗望着窗外的风景,他们此时此刻正与机场的方向背道而驰。
“这不是重点?”柯凡没好气的吼了一句。
梦窗撇了撇嘴,“那什么是?”
“你就不能和那群人撇清关系吗?”柯凡将车子停到路边。
“那群人是指谁?”梦窗低低的问,其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答案。
“町家的人。”柯凡冷冷道。“你就这样,放不下町煜吗?”
不知道为何,町煜的名字在柯凡的嘴里说出来,那样的冰冷遥远,让梦窗无端的惆怅。
梦窗定定的望着窗外出神,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回答柯凡的问题,良久之后,她点头。
“是的,我曾那样爱过他,让我怎么说忘就忘。”
“都这么多年了,还不够吗?”
“柯凡,你没有爱过一个人,你不会懂这样的感觉。”梦窗抽了抽鼻子。
“哼”柯凡冷嗤一声。
不懂,他真是不懂。
“你确定你现在对他的感觉还是爱吗,这不是爱一个人应该有的方式。你现在,分明是在报复,用毁灭自己的方式报复着他。”
梦窗瞪着忽然这样咄咄逼人的柯凡,却一言不发。
“他现在有自己的妻子,有自己的家庭,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不会去打扰这一切,不会和町芷纠缠在过去的那些恩怨里不可自拔。他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你也可以有……”
“你凭什么管我?”梦窗眉尖的神色也骤然变冷,她打断了柯凡的话。“你以为你是谁?”
柯凡瞳孔一紧。
一时间车厢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他推开了车门,又“嘭”的一声合上,因为力气太大,整辆车都震了震。
梦窗觉得自己的心都莫名一颤。
站在车边的柯凡随手脱下了自己污秽的外套,狠狠的砸在车上。
梦窗看着他随手招揽了一辆出租车,看着他坐车离自己远去。
胸口掩藏着的委屈全都喷涌出来,她靠在椅背上,隐忍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倔强的伸手去抹,却越抹越多。
柯凡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这样的火,他眸光里那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昭然若揭,让梦窗看的脊背都在发凉。
这一刻的失落比起当年町煜对她说分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柯凡说得对,时光早已让她模糊了爱恨的界限。
有时候她自己都会忘了,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她只是不想让那些人好过,不想让他们在伤害她,离开她之后自己依旧美满幸福。
可是她在报复别人的时候,同样让自己不好过。
柯凡真正生气的,大概是这样。
很多时候,他不用说,她都可以懂他。
梦窗推门下车,从车头绕到驾驶座前,地上静静躺着柯凡的外套,沾染了灰尘更加的脏。
他终究穿不走这件衣服。
梦窗将衣服捡起来,放进车子里。然后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咬了咬牙拨通了町煜的号码。
町煜的彩铃是《我心永恒》,长笛独奏版,不,确切的说,是洛梦窗的长笛独奏版。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换过号码,连带的,也没有换过彩铃。都说这样的男人很专情,可是,为什么他可以对一首曲子一心一意却做不到对一个人也一心一意呢?
“喂。”
正当梦窗还在自己的犹疑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对方却忽然接起来了。
町煜的声音有些疲惫,可是梦窗一下就听出了是他。
“梦窗?”町煜听她长久不说话,又低低的问了一句。
“出来见个面吧。”梦窗轻声道,可是没人知道,这句话耗尽了她多少的力气。
出来见个面吧,町煜多少次以这样的开场白邀约却都被她给拒绝了。
也许是梦窗一直都害怕,她和町煜之间的关系就这样被简简单单的整理了,用一杯咖啡的时间,用一场谈话的方式。
她偏执着坚守这她自以为是的囹圄,以为这样就可以锁住过去锁住回忆。
是的,她都做到了。
可是独独,回忆里的人远去了。
当柯凡转身离开的时候,那种恐惧以灭顶的姿态再次袭来,淹没了她以为再也不会慌乱的理智。
她从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觉悟,觉悟她和町煜之间,该有一个了结了。
梦窗比町煜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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