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越是接近答案,她反而越发怯步。
表面功夫还得做全,她迎上前嬉笑道:“怎么能叫胡闹呢,他们可都是我的男人,情理都占的住,表兄是不是想多了?”
“哦,那我该怎么想?”闵敏越过她踱步走书架。
戚媛在他身后冷笑着道:“做该做的事,青天白日也是情趣本分。”
闵敏猛地回头,眼前的女子还如往常般细眉细眼,满脸笑意,一点玩笑也要与他针尖对麦芒,可为何,他忽然觉得她哪里不对呢,有一种森然的冷意,直冲他袭来。
刑北敏锐的发现这一点,不动声色的转过身去,外人看他此刻还沉着冷静,实质他心底翻江倒海,恨不得杀进宫去砍了皇后与众皇子的头颅,一朝皇储之争,总有被舍弃牺牲的棋子,不幸的是刑家就在这场诡变的朝堂争斗中溃败,被人连根拔起,他若有一分命在,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担心被闵敏看出破绽,才转过身去,他很明白,即使自己不与戚媛、姚隐一条战线,也绝不会与闵敏是一边的,这点他还看的清,至于报仇,先易后难,救出还活着的人后,再徐徐图之。
刑北思绪凝沉,闵敏一瞬间也转了好几个弯,而戚媛笑的越发灿烂,落针可闻的屋子里,心思各异的人,不知从何时起,渐渐都在各自为战。
闵敏来是带来一个消息给戚媛,“魔君复活还有五天,江湖暗涌迭起,你出门小心点。”
戚媛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欣然点头,说,“我省得。”
这几日天热的厉害,就算到了夜里也因为太热滚在凉席上怎么也不能安眠,也许也是心里的事越积越多,烦躁和不安困扰的人无一时一刻安静。
再一次翻身的戚媛抹了把粘腻的脖颈,将披散的头发向一侧捋过,大半夜的瞪圆了眼睛起身,脑子里琢磨着最近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以及这些大大小小远远近近的事带给身边人的变化,朝廷纷争使得刑北全然剔除了对自己风花雪月的心思,霍然成日里心神不定,有一次她还见他偷偷捏了项坠凝思,而本就背景神秘的姚隐最近越发的诡秘了,常常神出鬼没不见踪影,至于闵敏……不想也罢。
脑子发胀,胸口发闷,粘腻闷热的空气让人觉得呼吸不畅,她干脆拉扯着半敞的中衣下了榻,在衣柜前翻找一个月前由针线房送来的小衣,自然是她亲手设计的,就是绣了花边的肚兜,不过材质用的都是白叠布的,吸汗透气。
脱了中衣换上肚兜,又套上过膝短裤,好像比之前凉快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还在妆奁匣扒拉出一支简单的簪子,卷起脑后的长发,几个盘旋把簪子插进去。
“呼……”总算能喘口气了。
捏了团扇在手,靠着窗扇风,她一条腿支在窗横上,窗下晃荡着另一条,腿肚纤秀,肤白胜雪,精致的玉足粉雕玉琢,她自己觉得是在解暑,却不知有人看到,那是怎样慵懒冰洁的凉意袭满心头。
茂密的树影遮掩了一人的行踪,刑北将后背靠上树干,拈了两片树叶,看着不远处窗上同样睡不着的女子,嘴唇轻轻含住叶片,一阵呜鸣传出,悠悠转转的荡漾在这黑沉寂寥的不眠夜。
戚媛凝滞手里的动作,向黑暗中窥去,夜幕中只挂了清瘦的月牙,又被几片云半遮半掩,她看不清发出声音的是谁,却不由自主的渐渐安静下来,心绪不再那么浮躁难忍,也似乎在一瞬明白,世事无常,该来的总会来,躲不了便迎头直上,没什么。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暗中进行,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谁胜谁负还不好说。
翌日戚媛如约赶赴明恩寺,随行的有霍然、姚隐二人,一路车身摇晃,三人皆沉默不语。
快到寺门时,霍然才问,“刑郎君怎么没一起来,我,我担心他情绪不稳做事出纰漏。”
戚媛明白霍然是担心刑北出事连累宋家,可另一个意思是否也在打探刑北的行踪?
“刑北有刑北的路要走,是刀山火海还是光明大道,既然选了,就别怯步,自己的人生只能由自己买单,不是么?”戚媛淡淡的反问。
霍然一怔,嘴角漫过一抹苦笑,点着头幽幽道:“说的是。”
刑北去暗中调度能联系刑府豢养多年的死士,大多数世家大族都有这样一批人存在,戚媛并不惊讶,所有人都以为刑北今日要策划营救被流放北疆的族人,可他到底去了哪,只有她知道。
姚隐习惯性的摸了摸她的发,淡淡道:“别怕,有我呢。”
“嗯。”随着她应声,马车缓缓停下,她撩了帘子,抬头便见两个小沙弥在阶梯下等候。
戚媛下车,与霍然、姚隐并肩而行,先与小沙弥回礼,边上台阶边不经意的道:“若不是敏表兄走的匆忙,倒要一起来这里,浑浊天地难见一方净土,只有佛主脚下才是真清净,就算凡尘俗世撩不下,偷得浮生半日闲也是好的,哎,虽然平日说是说闹是闹,可既然我来了这里,总要为敏表兄求一个平安符,或许能挡住江湖的血雨腥风?”说着看向霍然,笑问,“你说呢。”
霍然笑容僵硬,说道:“阿怡说什么是什么。”
“连你也会插诨打科了,不诚实。”戚
喜欢郎君们,借生一个宝宝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