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宗室里的亲戚送年货来,云音随母亲陪了一陪,见过几位宗室妇人便退了,见他要过去问安,忙拉住说:“她们商量着给你选媳妇儿,你现在过去岂不是脱不开身了?”
“幸没过去。”韩云霄苦笑一声,转身与妹妹同行。
“哥哥这些日子倒空闲了,好些日子没见你这么在家里呆着了。”云音说着,抬眸正见哥哥看着自己,忙尴尬地笑,“怎么了?”
“是奇怪你怎么突然出宫,又不愿再进去了。”
“没什么。”她还想敷衍。
“其实我知道原因,又何必问你多此一举。”韩云霄笑笑,停下对妹妹道,“你探望霍贵妃的事还有下文呢,听说皇后派人送了许多湿炭去,指名要霍贵妃用,她因此呛着咳嗽,病得很厉害。”
“真的?”韩云音大惊,深居闺阁的她竟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更道,“皇后屡屡这样正大光明地羞辱霍贵妃,皇上怎么就视而不见呢?”
云霄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妹子,笑道:“你说呢?”伸手摸摸妹妹的不想你卷入权位斗争,也不想你被人利用,你的人生必然会幸福美满,可千万别做叫自己为难的事。”
“我明白。”
“梁允泽的事也急不来,你心里明白的是不是?”
提起梁允泽,云音呆住,很快红了眼圈,垂首呢喃:“我不想弄得和堂姐当初一样尴尬,我是喜欢他,想嫁给他,但是……”
“会顺利的。”云霄将妹妹抱入怀里,背过她的脸才露出纠结怨怼之态,他实在看不透梁允泽那个人,更加不敢肯定这个男人会给自己的妹妹幸福。
“哥哥,就算不能嫁给他,我也不希望是像堂姐那样收场,真的,我无法想想堂姐究竟凭什么还这样乐哉乐哉地活着,若是我经历那样的事,大概早就一头碰死了。”
“不许胡说。”云霄安抚妹妹,笑道,“有哥哥在,谁敢欺负我音儿。”
“可是我知道……”云音已哽咽,“梁允泽忘不掉那个偲偲,他忘不掉。”
韩云霄心头一颤,忘不掉偲偲的,又何止梁允泽一个人?可面对妹妹,又只能违心地哄她:“会忘掉的,时间会让人忘记一切的。”
金梅楼里,纵然“死”了好多年仍被各种人惦念着的偲偲,也终于摆脱了风寒,可以抱一抱她宝贝的女儿,鹤鹤好几日不得见母亲,也腻歪着不肯松开。
舞依忙完外头的事进来,终于用香喷喷的点心把鹤鹤从母亲怀里引到桌上,自己则过来陪偲偲坐着说:“客人们都给姑娘送年货来了,咱们今儿最后一晚就要歇业,今晚可该热闹了,那些臭男人怎么忍得住过了元宵才来。”
“辛苦你了。”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赶紧好起来才是。”舞依笑着,突然想起什么,忙抚掌道,“我差点忘了,季大人今一早派人送话来,说年节里脱不开身,过了节就来瞧你,知道你病了,望你保重。另外送了好多东西,一会儿给你拿屋里来。”
“好。”偲偲仍旧淡淡的,仿佛还未从病中恢复。
舞依的脸色却突然不好看,沉着脸道:“某个人也派人送东西来了。”
偲偲眸中滑过一道光,顿了顿才问:“送东西?”
“指名道姓送给澄离的。”舞依说是瞄了偲偲一眼,又道,“只是送东西就罢了,还说了伤人的话。”
“伤人的话?”
“他说叫澄离不用等了,可以自由接客,说白了他不要人家了。”舞依叹一声,“那孩子哭得可怜,其实我倒觉得没什么可哭的,她若怕被人非议,我们也可以为她破了处,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是不甘心吧,这孩子心气儿挺高的。”偲偲随口接这句话,心里竟莫名觉得有些高兴。
正说着,有丫头来说澄离想见偲偲和舞依,两人便让姑娘把鹤鹤抱走,命人请澄离过来。谁知小姑娘进门就哭,跪在偲偲面前道:“求姐姐为我做主。”
舞依和偲偲心照不宣是什么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但听澄离抽抽噎噎地哭道:“除了慎郡王,我不想再接任何客人,若是陪着说话喝酒也罢,但万不愿意上床。郡王可以无情无义,我做不到。”
偲偲犹记得澄离生辰那日两人的对话,澄离的态度前后相差太多,若非不是对梁允泽动了真情,敢情这孩子还算计着别的事?难道她以为青楼里的麻雀可以跃上枝头变凤凰?
“你的意思,往后卖艺不卖身了?”舞依问。
“是,我再不愿意别人碰我的身子。”澄离的回答很古怪。
偲偲却问:“如果是慎郡王的话?”
“那……可以,我以后只接待慎郡王一人,求姐姐成全。”澄离说着俯下身子磕头。
舞依闻言很不满,显然就算是花魁也不可以随意这样做,何况澄离如今的身价只徒有虚名,金梅楼是妓院,又不是善堂。待要发作,却被偲偲拦住。
“你先回去,这件事的确委屈你了,但楼里有楼里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我会和其他人商量后再给你答复,你也再好好想想,前途是你自己的,钱挣多挣少也在你自己。”偲偲心平气和地说罢,便打发澄离离开,那孩子又纠缠了几句话见不得果,还是走了。
“都怪你太心慈手软,才叫她这么没规矩,昔日芳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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