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把鹤鹤抱走。”舞依嚷嚷着,又叫人来抬偲偲,可此时外头却冲进来一个男人,一个打横就把偲偲抱起来放到床上。
舞依定睛看,来者竟是偲偲所说的二皇子,不,现在是太子,慌得她忙跪下,正说“奴家参见……”就被梁允泓拦住,“别多礼,我只是思符的朋友。”
梁允泓说着,又为偲偲把了脉,告诉舞依不必太担心,她只是太虚弱又急火攻心,温润的药慢慢滋养着,就能好起来。
“你若信得过我,就让我陪着她吧,等她醒来我会好好劝她。”太子言下之意,你们可以走了。
舞依听得懂,可心里还忍不住埋怨,您这会儿来还有什么用,还能把季大人从刽子手下拉回来吗?
而偲偲这一晕,直到黄昏时分才醒来,悠悠睁开眼睛瞧见面前是太子,顿时热泪夺眶,扑腾着要坐起来,拉着梁允泓的双手哭求:“救救他,救救他!”
偲偲都不记得自己根本没对太子说过身世,都不记得自己若要保命就不能让别人知道她是季世奇的私生女,幸而梁允泓什么都知道,不至于又平添什么麻烦。
“都怪我不好,怪我,都怪我,我是灾星,我不该回来我不该……”偲偲挣扎着,似乎已分不清眼前是谁,死命地要爬起来往外去,好似疯魔了一般。
“啪!”一声,太子一记重重的巴掌把偲偲扇打在床上,不晓得是想让偲偲冷静,还是一句“灾星”刺激了他的痛处,打完这一巴掌,两个人都静了。
“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都不能……”偲偲伏在床上哭泣,渐渐平静后,猛然想起身世,转身来盯着梁允泓看,太子那里只是淡淡地说:“我都知道了,可是我知道得太晚了,云霄告诉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思符,对不起。”
“不要对不起。”偲偲哭迷了眼睛,胡乱冲他摆手。
“外头的人都说,这样处决是为了给我立威,但我根本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我试图阻止过,可是父皇他更信任他的侄子,我阻止不了。”太子有些颓然,苦笑着说,“你也知道的吧,父皇他很器重梁允泽,我与他感情生疏,什么都要慢慢磨合,这一件事他觉得是为了我,可却不问问我想要怎么做。”
“殿下。”偲偲从未见过如此落寞的“霍蛮”。
“对不起,我贵为太子也不能为你保住家人。”梁允泓坐下挽起偲偲的手,“不过在行刑前,我一定尽我所能。可是你要答应我,千万别暴露自己和季世奇的关系,如果我帮不到你,你就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了。思符,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鹤鹤想一想。”
偲偲彻底安静了。
“刚才打疼你没有?对不起啊。”梁允泓伸手想摸摸偲偲的脸,而她也没有排斥,便捧住了,手指亲亲抚摸后,顺着就亲上了一口。
偲偲怔住,尴尬地往后退了退。
“我……”梁允泓欲言又止,再开口则问,“你知道我要娶太子妃的事了吗?”
偲偲点点头。
“思符,你愿意等我吗?”
“等你?”
梁允泓说:“等我培植好自己的势力,等我真正权倾天下,我就娶你,让你做我的正室,做皇后。”
“太子不可胡说!”偲偲惊呆了,不顾自己衣衫不整,着急地跪坐在床上恳求道,“如果太子真的心疼我,就放弃这样的念头,因为和权贵沾惹上关系,我和鹤鹤的人生已经变得很辛苦,我不想她将来还要跟着我辛苦。做普通人平平安安地活着,是我最大的愿望,也是我想给鹤鹤的一切。”
“如果你没有离开南疆,我们可以过普通的生活。”梁允泓目色凄楚,“思符,你不声不响地离开,你可知道我有多痛苦?要让我走到京城来找你,就必是走上一条不归路。思符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只有做好我的太子,将来成为皇帝,才能好好地活下去。我对你的情,不管我是霍蛮还是梁允泓,都不会淡去半分。霍西琳不是我选择的,你才是我要选择的女人。而我之所以会回来,想见到你的愿望远胜于皇位。我不是霍蛮你也不是念雪,让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不可以的!”偲偲拼命摇头,哭起来说,“我救不了父亲,京城对我而言除了痛还是痛,我只想离开,永远都不再回来。你放我走,放我走……”
“所以说,你是怪我不帮你吗?”梁允泓抱起偲偲,“我真的帮不了你,父皇他只信任梁允泽,你以为我没有求过争取过吗?”
“不是的!”偲偲泣不成声,“我不怪你,我没有资格怪任何人,我……”
偲偲身体太虚弱,哭到这一句,又眼前一黑软软地躺倒在梁允泓的臂弯里,梁允泓倒略略松一口气,摸过她的脉搏确定无大碍,便替她盖好被子,出去找舞依。
面对太子和面对梁允泽及韩云霄很不同,舞依平素的气势不见,显得紧张局促,诺诺地听太子吩咐完一切,突然他又说:“鹤鹤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舞依不敢拂逆,也知太子喜欢鹤鹤,便派人把孩子带来,小丫头惊魂未定,一见梁允泓就大哭,呜呜咽咽地要回南疆。
“我们不回南疆了,有叔叔在谁也不会再欺负鹤鹤和你娘,京城比南疆好,叔叔也不回去了。”梁允泓这样对鹤鹤说,捧着她的小脸蛋,果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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