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听我说什么?任何一句话都足以伤透你的心,我不残忍,我不曾对您残忍!”偲偲摇头,“您在为今天的事生气,还是积累了太多的委屈?您怪我不为你着想?您要我怎么想?”
“不要‘您’啊‘您’的对我说话,我不想听!”梁允泽怒喝,神情有一瞬爆发般的冲动,但终究在发作前平息了,他粗粗喘了两口气,阖目静一静心,才道,“对不起,今天的事太突然,我被冲昏头了。”
“我也太冲动,刚才……算了。”偲偲叹一声,低头看看自己凌乱的衣裳,本想让她给自己找地方整理一下,可又顾忌这里是庄严尊贵的太子府,便只道,“让我回去吧,再待下去又是是非。”
“你不要害怕我的母亲,她顶多是吓唬你,她必然会顾虑我的感受,不会轻易对你和孩子下手,不然也不必拖到今时今日。”太子沉甸甸地说着,看见形容狼狈的偲偲,也十分心疼,终是爱怜道,“会冲你发脾气,也是只有你可以让我十万分的放心,对不起,是不是吓着你了。”
偲偲摇头,“今天你哪里有错,错在我不该理会韩云音。”
梁允泓忙又想起什么,叮嘱偲偲道:“不管她发什么疯,你保护好自己就好,可千万别主动出手,例如方才对她拔刀的事,千万不能再发生,不然韩府真对你做什么,我若被束缚或蒙蔽,就救不了你了。”
偲偲颔首不语,便说要离开,又苦苦拒绝了梁允泓的相送,只央他派人去季府喊来下人,坐了自家的轿子回去了。
这一闹,都近黄昏时分,偲偲午饭也没有吃,整个人又累又饿,谁知疲惫不堪地回到家,梁允泽却在府里等着,鹤鹤本和他玩着,远远瞧见母亲进了院子,便花蝴蝶般扑了过来,可跑进了瞧见衣衫褴褛的偲偲,吓得倏然停了脚步,也不知是真的吓得不轻还是故意的,竟放声大哭。
梁允泽本负手站在那里,一听见哭声旋即奔了出来,鹤鹤便拉着他的手指向母亲,呜呜咽咽不知说些什么。里头的韩端柔也被惊动,跑出来瞧见偲偲这样冲口就问:“云音又找你麻烦了?”
“端柔,你把孩子带进去。”梁允泽却插进这句话,又哄鹤鹤,“不怕,有叔叔在,鹤鹤跟舅妈进去,一会儿再来找你玩好不好。”
鹤鹤仿佛是故意要引起梁允泽注意,这会儿已经没那么伤心了,很顺从地就答应下来,回身拉着韩端柔就往里头走。
“你没事吧?”孩子一走,梁允泽便不由分说地拉着偲偲进屋子,把她拉到暖炉边坐下,又把一边的茶端来,“才沏的,还热着,我没喝过。”
偲偲的确渴了,接过来一口气喝干,才觉得身体缓过来。
“我得到消息的时候,太子已经先过去了,不想和他发生什么冲突,所以没有来。你没事吧?”梁允泽小心翼翼地问着,又唯恐偲偲误会似的解释,“原本更打算去宫门接你,可是听说韩云音也在,不是我怕她,是……”
“没什么,你不必紧张,我也不会怪你,何况……”偲偲苦笑着打断他,“何况我有什么资格怪你。”
“是啊。”梁允泽笑笑,温和得与方才的太子天差地别,若是从前一定会先骂偲偲不懂得自我保护,然后两人大吵一架,可如今的他,什么都迁就偲偲。
“没什么事的话,你先走吧。”偲偲有了力气,站起来想回房去洗漱,她指指自己的样子,“这样也太失礼了。”
“没关系,反正我们……”梁允泽倏然住口,果然被偲偲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笑悠悠道,“我再去看看鹤鹤就走,你别着急。”
面对梁允泽,与先前在太子府看着梁允泓的感觉完全不同,偲偲可以随便地对这个男人说话,或喜或怒或嗔或骂,舞依也曾说过,她不敢多看太子一眼,却敢指着梁允泽的鼻子骂。
“贵妃娘娘对我说,让我远离你和太子,你们都是有家室或婚约的人,高贵金贵,不是我能攀附的。我不希望贵妃往后对我有什么误会,从而害了孩子,所以你也多收敛一些吧。王妃娘娘想见孙女,就派人来接,至于你……”
“别害怕,任何事都有底线,你这里我早就和皇上提过,你以为霍贵妃真的能只手遮天吗?皇上只是不和她计较,朝廷有朝廷的打算,皇上也有皇上的底线。我保证她绝不会伤害到你。”梁允泽突然严肃起来,又解释,“今天的事,不管她在算计你什么,她这么做也是落了皇上的算计,虽然牺牲利用了你。偲偲,对不起!”
偲偲一惊懵了,她完全不懂权贵之间这些弯弯绕的事,沉吟半刻方道:“已经卷进来,我知道自己一时半刻脱不了身,你们可以利用我,但希望你记着,鹤鹤也是你的孩子,无论如何别让她受到伤害。”
“我知道!”
“你回去吧。”偲偲打发一声,自己要回屋子去,可才走一步就觉得脚下虚浮,虽不至于跌倒但也实打实地晃悠了一下,本没什么,可身后的人却万分紧张,紧紧地就托住了自己,毫不客气地说,“我抱你回去吧。”
偲偲推开他,“我没那么虚弱,只是闹了半天没喝口水吃口饭而已。”说话时脑中突然想起那一次荒郊野外的羞辱,心底猛地刺痛,竟抬眸看着梁允泽说,“下一次……不管谁先赶去了,你也来好不好?”
这一句话分量太重,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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