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安昕看来,他们之间早就没了秦深的桓横。
当她发现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她生命中的不可或缺,从前对秦深的……爱情,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的时候,就统统都给了叶璟琛。
可笑的是,而今她不得不重新利用那段被她埋藏至深,悄悄在心底珍惜的感情。
“既然你看了那些短信,我想我没有再多余解释的必要,你说呢?”
她竟还问他的意思,好像是他非要纠缠着她不放,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他抬首,充满攻击的眼底溢满了受伤。安昕心头跟着绞痛,忽然顿悟早先叶绍新到来时对自己那一句‘谢谢’,原来由此说起。
是她让叶家唯一的继承人摔了一个大跟头,饱尝人生中难得的失败,重创了他。
而当叶璟琛重新站起时,他将再无瑕疵,并且战无不胜。
可她又是爱他的,遗憾的是今后怕没有机会亲口对他说。
想到这一点,无不让她伤怀得快要尽数失去全身的力气。
那么,就快点结束吧。
“我从来不叫秦季同‘父亲’,之所以坚持叫他‘秦伯伯’,是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是秦家的污点。”
所以她在雷少倾的帮助下始终掩藏着这重身份,保住了秦家在d城的名声。
可是秦家的一切早就随着时间淡去,这是安昕一个人的固执。
秦悦和她惺惺相惜,深知她的苦心和用意。
“当年安若玥背着所有人把我生下,之后才联系秦伯伯,扬言说若他不要我的话,就把我送到孤儿院去。”
这是安昕无法控制的,但每次,只要一说起最初的开端,她都会忍不住对安若玥恨之入骨!
将她生下就算了,哪怕是送远一点的孤儿院,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生活,不要操控和利用她,她都会对她心怀感激的活着。
“不知情的他们都说我很幸运,我被送到孤儿院的那天,遇到秦家来做捐赠,又那么的巧,在婴儿房的时候,秦深想对我恶作剧,然后我对他笑了,笑得秦伯伯也软了心,就求萍姨收养我,我就是这样进秦家的。”
机缘巧合,种种误会,老天像是刻意有心成全安若玥,一切比她心愿的还要顺利。
每当安昕想起最初来,就会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恨之入骨!
不然呢?
她还能怪谁?
并非她想来到这个世界,并非她的意愿要介入秦家和乐美满的生活,更并非!她想爱上同父异母的哥哥!!
思绪到此,她脸上渗出丝丝惨淡,“一开始,我和秦深都不知道,我们的相视那么戏剧化,那年我才三个月大,他五岁,这个‘开始’却被全城亲眼见证,他们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
甚至,在她小学收到第一封情书时,还没来得及礼貌的拒绝人家,那个男孩就被其他大孩子严色警告。
安昕可是秦深的小媳妇,谁都不许乱打她的主意。
想到这里,她又轻灵的笑了起来,眼角眉梢都是对当时那样滋味的怀念。
如若不知真相,如若现实不是这么残忍,如若过往没有如此甜美……
她又怎会越发生不如死,痛彻心扉!
看向叶璟琛,他正也空洞的望着自己,憔悴的模样让安昕几分陌生,她却还是罪魁祸首。
垂下眼帘,她自顾继续,“你说你在苏丹见过我,那时的我是什么样子呢?”
或者该问,站在秦深身边的她,是何种的样子。
叶璟琛终于也开口了,他声音低沉得近乎濒临深渊的底端,“舒娉是因为你和秦深在一起才心脏病发作,猝死?”
“是的。”
安昕扯了扯眉梢,苦楚之色尽显,全情沉浸在痛苦开端的回忆里。
“我曾经以为自己会嫁给秦深的,在我十七岁的时候,他还陪我去找安若玥,可是那时我的亲身母亲跟我说,她不要我,更不想认我,她说,你看,你的身边不是有爱你的人吗?”
说完她就笑了,凄凉至极。
如果有一个人能提醒她,提醒在秦家小心翼翼的生活,将自己放得很低很低的她,告诉她,她是秦季同的私生女,那么她一定会离开秦家,头也不回!
找个地方藏起来,地球那么大,国家那么多,有心躲的话,谁能找到她?
哪怕要她永远消失,只要能成全所有人,她也是愿意的。
可没有那样的人啊……
“萍姨被我气死了,秦悦因为厌食症每天都在消受,自从那以后,秦伯伯甚至不想和我多说一句话,秦深去了国外,我该怎么办呢?那时我才17岁,我还……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没有谁比安昕更加厌恶自己了!
秦家由此开始败落,若非如此,后来叶璟琛再强势,凭他年轻气盛,哪里可能把d城的第一望门轻易撼动!
听她说了这么多,叶璟琛到底是心软了,都说不清这是第几次,无数次……
这也算是她的解释吧?
他听得出来,她多恨自己,连存在都是被自己鄙视的。
也或许后来再一次见面,他看见了那样胆怯的她,再也没有在苏丹时展露过的胜过阳光的笑容,他好奇的想去探寻,换得一个泥足深陷还不自知的结果。
三年前他们失败的婚姻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
只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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