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子拔出针管,少量鲜血随着他的大动作溅了出来。
“怎么会是针管?里面装的是什么?”祁佑诧异地盯着那个沾有血迹的针头说道。
一直跟在后面一声不响的何茉突然走上前来,从左骁的手上拿过针管,她看了一眼针筒内淡红色将近透明的液体,然后又在针头处闻了一下。
几秒后,她抬起头看向左骁,有些严肃地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胸口有些透不过气来。”左骁如实回答道,从刚才他拔针的时候,他就感觉到胸口好像有一股气堵着一样,十分难受。
何茉望着他被黑衣服挡住的伤口说道:“把袖子卷上去,让我看下伤口。”
因为相信她的能力和她对药物毒物的敏锐感,左骁听话地把袖子一点点卷了上去,露出了结实的小臂。
小小的针孔渗着血,周围早已黑青一片。
何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白色丝帕,轻轻擦去残留在外的血,黑色的针孔清楚地暴露在空气中,可是不到一秒,孔里又慢慢渗出血来,这一次,血竟然有些变黑了。
“果然……”何茉低声说道,褐眸渐深,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什么毒?”左骁沉声问道。
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状况,他也明白了几分,血呈黑红色,针孔周围那么快就黑青了,必然是中毒的症状,而且看这扩散的速度,毒还很深。
何茉摊开那条长丝帕,在针孔上方还未黑青的地方紧紧扎牢,减慢血液循环,让毒素的蔓延速度减缓一点。
她一边包扎一边说道:“看这些症状,这应该是他们把我关在这里,要我新研制的毒药,我还没取名字,而且我给他们的只是试验品,毒效还没有最终成型。看来这一次,他们是想找你们当这种毒的第一个小白鼠。”
听完她说的话,所有人的表情为之一变,凌若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何茉,颤声问道:“那中了这毒会怎么样?
“以我目前调配出来的剂量,48小时内不服下解药的话,毒素会蔓延到心肺,然后透不过气,最终窒息而亡。”
“那快给我老大解药啊!”听着何茉慢吞吞的语气,一向性子急的祁佑早就按耐不住了,他急忙吼道。
何茉垂下眼睑,突然就不说话了,等到所有人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的时候,她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依旧好听,可是传进凌若霜和祁佑的耳朵里,却如同透心凉一般。
“我说了只是试验品,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解药,只有回到我那里,有齐全的药剂,我才能调配出解药。”
“那就别再逗留了,上了楼梯就是出口。”一直站在最后方的司徒洛漠然看着这一切,到现在才开口道。
听了这话,五人非常默契地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凌若霜紧紧抓住左骁的右臂,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
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时间比什么都要珍贵。
之后的旋转楼梯什么都没有,他们五人畅通无阻地到达了他们进来时的暗门前。
可是暗门早已被关闭,周围一圈没有任何可以按的开关,门上也没有把手。
“若霜,你知道这门怎么开吗?”左骁侧过头看着凌若霜问道。
凌若霜摇了摇头道:“那次出去的时候,莫迟遮住了我的眼睛,等他把手拿开的时候,门已经开了。”
左骁瞬间冷了脸色,没有继续说下去。
祁佑走上前东摸摸西摸摸,可是什么反应也没有,他一边敲打着门周围各处的砖块,一边问道:“姓司的,你知不知道这门怎么开啊?”
“姓祁的!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叫司徒!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智商被狗吃了吧!”在一旁一直很安静的司徒洛终于忍不住怒吼道,似乎每次碰到祁佑,他的火气都会不自觉地涌上来。
“我乐意,你能拿我怎么样?”祁佑转过头朝着司徒洛吐了吐舌头,一脸欠揍的表情。
“你!”司徒洛咬紧牙根,右手紧握成拳就准备向前挥去。
可是一直柔软的小手突然拉住了他的衣袖,司徒洛条件反射地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人,黑眸中的怒意还未消退。
凌若霜拉着他的袖子,抬头望着他,一双大眼睛满含请求,她有些急切地说道:“司徒,你快告诉我吧,再拖下去左骁就多一分危险了。”
司徒洛被她的话愣了一下,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开关在哪里,这个密室是……是在那之后造的,连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凌若霜眼里的那一丝丝希望,因为他的话瞬间被浇灭,她满脸失望地低下头,松开了他的衣服,侧过身重新挽着左骁的胳膊,抿着嘴一言不发。
司徒洛望着她有些忧郁的背影,心里一阵窒息般疼痛。
这种几年没有的感觉再次袭来,让他措手不及。
当年是莫迟,现在是左骁,若霜,你的心从来就没有我的位置,我永远在你身后,你却从来不会回过头看一看。
现在我变成了这个样子,更没有资格奢求什么,只要你幸福就够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半小时,五个人在这扇暗门前徘徊了好久好久,还是什么开关都没找到,一般电视剧里的那种墙上的暗格也没有。
站在一旁锁眉不语的左骁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刚才一点信号都没有的手机,在靠近暗门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丝信号。
左骁迅速走到门边,拨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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