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你妹妹!”若芳气急,指了若兰涨红了脸道:“我娘就生了我兄妹三人,你是哪个阴沟子里爬出来的,跟我称兄道妹,我呸!”
“四姑娘……”张妈妈急急的上前按了若芳,回头对若兰一脸谦意的道:“大姑娘,您大人大谅,四姑娘年纪小不懂事,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若兰点了点头。
“妈妈放心,我不是那种狗咬我,我就回头咬一口狗的人!”
张妈妈捂脸,她怎么就忘了大姑娘根本就不是那种吃亏的人。
“你才是狗,是条连崽子都不会下的母狗!”若芳抬手指了若兰,大怒之下,什么难听挑什么说,“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这快一年了,连个蛋都不会下,还回娘家来指手画脚。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好好替自己想想,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省得被杜家扫地出门的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四姑娘,老奴求您了,您就少说几句吧!”张妈妈看着一脸痛快的若芳,差点就给她跪下了。
“妈妈你怕什么!”若芳一脸气恼的看了张妈妈,“这里是谢府,我上有父母,下有兄长,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出嫁的女儿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的!”
若兰差点便要拍手,若芳这番话确实是有理有据。
可是有理有据不代表你便赢了!
到得这时,若兰也算是明白了,不论是谢景明还是若芳,她们都属于一种人,不见黄河心不死!即然如此,那多说便也无益!就看是道高一尺还是魔高一丈了!
“张妈妈,祖母和伯母,三婶那,我还没去问候。”若兰一边起身,一边对张妈妈说道:“太太这里若是缺什么药了,你使个人来与我说声。”
“大姑娘……”
张妈妈很想说,大姑娘,太太什么药也不缺,求您高抬贵手放四姑娘一马吧!
但是当她看到停下来,笑盈盈看着她的若兰时,张妈妈却是嘴唇一哆嗦,半响脸一撇,流下了两行老泪。
早知今日,当年,她就不该纵着太太……
若芳见若兰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脚便往外走。
这种轻视不屑使得她心头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挠了一把一样,当即二话不说,上前抬手便去攥的胳膊。
“四姑娘请自重!”一侧留心着她的黄婵,霍然一步上前,拦在了若兰跟前,目光吃人似的瞪着若芳。
“贱婢,滚开!”
若芳抬手便要推开黄婵。
黄婵却是抬脚便狠狠的踹在了她的腿骨上。
“咯”一声,若芳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四姑娘!”张妈妈吓得连忙上前去扶软在地上的若芳,一迭声道:“四姑娘,有没有伤到哪里?”
若芳却是一把推开张妈妈抬头看了黄婵,怒声道:“贱人,你敢对我动手?”
黄婵冷声一“嗤”,看了若芳道:“我家大爷说了,奶奶是金贵的人,不能阿猫阿狗给碰了。若是再像上次那样,回个娘家就能惹出场祸来,这娘家还不如不要了!”
“你……”
若芳抬手指了黄婵,气得浑身直哆嗦,却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阿猫阿狗?
她堂堂官家千金,便成了黄婵这个贱婢嘴里的阿猫阿狗!
“妈妈,你就这样看着这贱婢嚣张?”若芳回头历声喝斥张妈妈,“还不让人拿下,问她个以下犯上的罪!”
张妈妈嚼了唇,强行咽落眼里的泪,哽声道:“四姑娘,黄婵是大姑娘的人,我们不能越过她,处治。”
“我不同意,我不同意……”若芳嘶声喊了起来。
若兰冷眼撩了眼几近崩溃的若芳,招呼黄婵道:“黄婵,我们走。”
出了蘅芜院,若兰正犹疑着是先去柳氏那还是伍氏那,不想迎面便撞上了荣寿堂的银壶。
“大姑娘,老太太知道您回来了,使了奴婢来请您去她那坐坐。”银壶上前屈膝行礼。
黄婵一听是老太太要见自家奶奶,当即便攥紧了若兰的手,急声道:“奶奶……”
若兰拍了拍黄婵的手,示意她别害怕。
“银壶,老太太那还有谁?”
银壶略一犹疑,稍倾,轻声道:“大太太和三太太都在。”
若兰闻言蹙了蹙眉。
把大伯母和三婶都喊了去,老太太想干什么?
但不管钱氏想干什么,既然她使了银壶来请,她也没有不去的道理。
“我正犹豫着是先去大伯母那还是三婶那,既然都在祖母那,正好一起都见了!”若兰笑了笑,示意银壶前面带路。
黄婵想了想,松开若兰走到银壶跟前,轻声道:“银壶姐姐,老太太近来好吗?”
话落将一个荷包塞给了银壶。
银壶想拒了,眼角觑见走在面似闲庭信步的若兰,最终还是将那银荷收到了袖内。
“老太太挺好的,前些日子还时常念叨着大姑娘,不想大姑娘这就回来了。”
走在前面的若兰眉头一皱。
钱氏跟她可没什么祖孙情,念叨着她,怕是又变着法子想给她找不痛快吧?
黄婵默了默,待消化了银壶话里的意思后,又问道:“念叨我们奶奶什么呢?”
“老太太说大姑娘这成亲都小半年了,怎的还没有传出喜讯。”银壶顿了顿,笑笑道:“老太太想抱曾外孙呢!”
黄婵冷冷的哼了哼,担心的看了眼自家奶奶。
老妖婆肯定是没打什么好主意。
怎么办?!
黄婵一时不由便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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