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高考了,大家都在.info而我,已经自我放弃了。长期以来,对文化课的遗弃,使我在高考临近的时候像只无头的苍蝇。我是想学习的,但是功课已经落下的太多,无从着手了……
午觉一过,室友们都赶着去上课。胡同学是最后一个离开宿舍的,我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叫住胡同学。
“麻烦把门在外面锁上吧!我不想去了。”说完我就躺下了。我就像一个吸了鸦片的老人,在精神领域接近衰亡。前途在哪里?我也曾这样认真的问过自己。可是,我一步一步的在逃避。
胡同学锁了宿舍门,就匆忙的跑去了!我不安的从床上跳到地下,在宿舍里来回踱步。在隐隐约约中,我感到有些恍惚。我开始有点站立不稳,我感觉大地在晃动。不,这是我的错觉。是不是最近睡的时间太长,有些发虚呢?我一只手扶着墙,感觉仍然在晃动,甚至身体感觉有点恶心。
噔噔噔……
就在我惶恐不安的同时,窗子响了。我来到窗户下,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表情同样迷离的同学在敲打窗子。是亮同学!
他睡眼朦胧的隔着窗户问我:“栋啊,怎么了?”
我脑子里才意识到这是地震,我开始发狂,想逃脱。我着急的大声喊着对亮同学说:“快!帮我把窗户推开!我出来!是地震。”
亮同学这时也急了,用力试图帮我把窗户打开,但无奈前几天刚刚重新固定了窗户,试了几下也没能打开。身体的晃动越来越大,我听见宿舍旁边教室上的瓦砾噼里啪啦的掉落,教室里的同学开始慌乱,发出尖叫声与呐喊声。
“快砸开!要不然我今天就得死里面了!”我满脸通红,向亮同学命令式的说着。
亮同学情急之下一拳头砸开了窗子,接着一股鲜血从他的手上流了下来。我在那一刻,心里暗想,不错,这哥们够意思,对我有救命之恩。我随即敏捷的跳出窗户,瞬间有种获得重生的兴奋。
我和亮同学跑出小院子,看见校园里已经人山人海,在平房教室里的学生已经撤离了出来。那栋蓝色的教学楼在左右晃动,我们的身体也跟着那个幅度在摇摆。我们跑向教室,如果教学楼坍塌,我们要用双手挖出我们的同学。
所有的同学已经开始向操场流动,而我们俩向教学楼跑去。晃动似乎停了下来,是的,确实听了下来。但是大地的晃动给了我一种似曾相识的眩晕感,那种感觉发生在很小的记忆里。我不敢确定是在娘胎里还是已经出生了。
汪副校长滑稽的一手拿着一个铁盆顶在头上,一手拿着一个小喇叭,指挥着乱七八糟的学生向操场撤退。同学们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脸,都慌慌张张的奔跑。有的同学依然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是同学们都在跑,他也得跟着大家跑。
在挤满了人的操场上望去,学校外面灰尘笼罩了整个街道,想必是大地开始坍塌的结果。同学们开始描述刚才发生的一幕,大家激动又急切的讲述。
最为让人哭笑不得的传言,莫过于一位同学讲的:那节课正好是马老师教的物理课,马老师正在讲台上急头白脸的讲着“单摆”的原理。马老师用手示范着单摆的运动轨迹,教室顶上的电棒随着马老师的手开始晃动了起来。刚一开始,马老师估计以为他会做法,但后来大家才感觉不对劲,于是开始撤离教室。我们班的教室在四楼,等我们班的同学撤到一楼的时候,地震已经结束了。
当天晚上,班主任眉头紧锁,给我们讲,说汶川发生了7.8级地震。当时对这个数字没有概念,不知道是什么程度。直到后来在电视上看到抗震救灾的画面,才知道我们的同胞遭受了巨大的自然灾难。
为了防震,学校决定全面停课。我们回到了家,整天提心吊胆,担心巨大的山体会滑坡,将我们掩埋。
父亲在家的外面搭建了一个防震棚,我们晚上住在里面,透过安全网的缝隙,能看见天上亮晃晃的星星在眨眼……
没过几天,又接到学校的通知,学校又复课了。
我们有时晚上睡在操场里的乒乓球案子上,有时睡在教室里。整夜的披星戴月,随时准备着与自然灾害赛跑。
晃动一直在持续,断断续续的晃动。这种节奏一直持续到高考当天,考数学的时候,晃动又开始了,当我们准备好要逃跑时,老师说先淡定,应该不会有事。晃动停了下来!老师严肃的说,都坐下,认真答题。
经历了地震的袭扰,我顺利的落了榜,结果是我早就想好的。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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