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嘟囔什么呢?”
曲容容恰好窜过来,见木瑶在那自言自语,马上凑了过去,刚好听了个末儿。
木瑶瞬间回神,猛地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小白在你额头留下印儿了!”
“什么!”
她一蹦三尺,恰好此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她好巧不巧和他撞了个正着。
“啊!”
曲容容痛呼一声,一下子被弹了出去,径直落地,幸好木瑶眼疾手快,她勉强没有摔个狗啃泥,两个人趔趄了好几步才站稳。
撞人的是人仰马翻,被撞的人却是稳如泰山,风采依旧,木瑶望过去的时候,他好整以暇地站在碎石子路上,诸葛澜缩在他面前就像个小鹌鹑。
可爱少女望着约摸十九二十岁的青年,谄媚地道:“大哥!”
青年不为所动,依然低头注视着她,侧颜温润,如琢如磨,乍一瞧和杜宜渊有几分仿佛,可再细观之,两人其实是决然不同的。
若杜宜渊是高岭之巅的寒玉,即使再温柔也有种不可触摸的距离感,这个人便是碧蓝湖泊里的水玉,静静流淌在人的心底,润物无声。
他的目光不含一点攻击性,偏偏诸葛澜这只小鹌鹑哆嗦得越发可怜,木瑶察言观色,顿时微微一笑,这丫头方才拉仇恨拉的爽,她才懒得救人于水火中。
可惜某人一刻也忍不住,不顾自己崴了脚,半只胳膊尚且搁在同伴肩上,自顾不暇,居然还想着算账。
“诸葛钦!”曲容容怒气冲冲地瞪着青年,吼得那叫一个中气十足。
她挣扎着上前,被当成拐杖的木瑶有点可惜地叹了口气,不得不开口,“你们谁有药酒?”
诸葛澜如蒙大赦,“我有!”她连滚带爬地往这边溜,瞬间被青年拎住衣领。
“抱歉!”他轻轻抛过来一只葫芦,对着两人点了点头,声音清朗。
木瑶顺手接住,递了个爱莫能助地眼色给诸葛澜,扶着曲容容坐下,“你先搽药。”
曲容容不情不愿地接过葫芦,任由木瑶帮着她拉起裤腿,露出了肿得红红的脚踝,她痛得是呲牙咧嘴,不由得狠狠白了青年一眼。
诸葛钦含笑摇头,径直走了过来,身后诸葛澜亦步亦趋。
“疼得可厉害?”他瞧了瞧曲容容的脸色,指间灵气汇聚,一边替她疏通经络,一边看向木瑶,“你好,在下诸葛钦。”
“木瑶。”她微微点头,倾出药酒在伤处揉捏,两人合作默契,曲容容的脚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没过几分钟便恢复得能走路了。
她一跃而起,犹自有点愤愤地嘟囔着,“我不就说了一句你的坏话么?小气鬼!”
“我和你撞上,的确是偶然,”诸葛钦依然好脾气地盯着她,“不过容容你对我有什么抱怨,可以直接对我说。”
他素来奉行君子之道,坦诚待人,从不回避责难,有则改之,曲容容打小认识他,深知他秉性,自己说的话肯定是不能让他听见的。
她登时哑然,半晌,悻悻然地道:“是我无理取闹,与你无关啦。”
一旁的木瑶听着,眉头微挑,能让暴脾气的曲容容服软,诸葛钦果然不是一般人,难怪机灵古怪如诸葛澜在他面前一点办法都没有。
瞥了眼诸葛钦,气质依旧温润清明,只是目光隐约多了点缱绻,触之生温。
她微微一笑,心里有了计较,不着痕迹地扯了下诸葛澜。
诸葛澜和她对视一眼,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几步,再度弱弱地道:“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诸葛钦偏头看了眼这个惹祸的小妹,伸手揉了揉她的额发,“阿澜,这是第几次了?”
诸葛澜身子一垮,大哥终于松口了,她低头攒着衣角,“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他们而已。”语气含着些许委屈的意味。
诸葛钦微微摇头,耐心地解释着,“我本想以不变应万变,你这次试探,又搅浑了这池水,让我不得不再见他们一次。”
诸葛澜一点即通,一下子明白自己可能坏了大哥的计划,马上围着他撒娇求饶不提。
“好了,这次你有新朋友来,容容又受了伤,暂时饶你这次。”
诸葛钦显然也习惯了对这个妹子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一句话带过了对她的责罚,转而望向木瑶,行了个古礼,“欢迎木姑娘来到诸葛世家,诸葛钦失礼了,这边请。”
木瑶避开一步,随即回礼道:“是我贸然到访,惊扰你们了。”
“请。”他含笑让开,引着三人走向山内,一路上古木参天,灵鸟鸣趣,藤蔓交错,越往里走,灵药愈奇,灵花愈艳,云气氤氲,世家底蕴,尽显无疑。
木瑶边走边瞧,目不暇接,待走到山内的前庭,究竟见了多少珍奇灵药,她自己也记不太清了。
诸葛世家占地极广,每个院每个院都相隔甚远,不过一进前庭,虚空里便飘下数朵灵云,彩色斑斓,这是诸葛世家特有的一种代路工具,坐卧舒坦,又不失修士风范。
木瑶登上灵云,颇有几分好奇地摸了摸,软绵,偏偏又带着一丝笃定的安全感,仿佛不管怎么折腾,这片云都不会散掉。
然后诸葛钦告辞离开,三人都知道他事务繁忙,自然无人阻拦,曲容容两人拉着唯一不曾来过的木瑶,边介绍着景致一边前往诸葛澜的听波院,如果不出意外,接下来半个月木瑶和曲容容就住在那了。
木瑶有点犹豫,“不用去拜访你的父母吗?”
她一向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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