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屋里清净下来,穆秋兰急向萧清婉道:“娘娘,这二殿下……”萧清婉暗咬银牙道:“他怎会如此糊涂,这样无用的事……”穆秋兰道:“娘娘还是快想对策,那个秀锦,不成就不要留了。二皇子那边,寻个机会,还是将东西讨回来的好。”萧清婉缓缓摇头,沉声道:“不可,处死个宫女虽不算什么,但人若问起来,又是事端。再者,偷盗物事,寻常小物件儿,罪不至死。大宗的,说出去,就她一人,人也不信。至于赢绵那边……本宫素知他那性子,想要回来,只怕难了。”穆秋兰道:“那娘娘欲待如何?”萧清婉思忖了半日,方才道:“旁的也罢了,那只鞋是皇上眼里见过的……”说着,略停了停,便道:“明儿就把那宫女送到浣衣局去,她在那边见不着人,倒不妨事。再替本宫寻一方同那只鞋一样颜色的缎子出来。”穆秋兰听着,心里已是明了,虽觉不甚稳妥,但又想不出旁的主意。
到了晚间,赢烈果然过来,同萧清婉一道赏梅饮酒。萧清婉虽心中有事,少不得强打了精神,笑脸应对,倒也没让赢烈瞧出端倪。隔日,穆秋兰便将秀锦送进了浣衣局,只对掖庭令说,她偷盗皇后的簪环,被当场擒获。掖庭令自然不问那许多,径将人领了去。然因坤宁宫红梅盛开,赢烈兴致极佳,日日临幸,晚间便宿在坤宁宫。萧清婉不得空闲,只好先将这事儿撂在了一旁。
再表自下元节后,赢烈虽面上下了严旨,不许人妄议郡主落水一事,暗地里却使了些人手,散了这些闲言碎语出去。那些市井之徒,便以此事取乐说笑。有茶棚子里,两人对坐吃茶,一人便道:“皇上下元节大宴群臣,其间出了桩笑话,你知也不知。”另一人道:“皇宫大内的事儿,我怎么知道。”那人道:“便是荣亲王的那位千金郡主,小名儿叫芳华的,放着酒宴不吃,跑到鱼池子里戏水来。”另一人道:“可是胡说,这样冷的天,如何能到鱼池子里戏水,不怕冻病么?”那人道:“她与人鸳鸯戏水,还怕什么冷!”另一人道:“这话就是乱嚼了,堂堂郡主,怎么能青天白日与人在鱼池子里戏什么水。”那人道:“若不是鸳鸯戏水,池子里如何会钻出个大男人来!”诸如此般情景,一时也述说不尽。
荣亲王知晓此事,虽心底恼怒无比,但言说此事之人,没一千也有八百,又都隐匿于市井民间,一时也无可奈何。这话便顺着风,吹进了唐徊秉耳朵里。
这唐徊秉并非国戚,下元节那日就没有受邀赴宴,虽有听闻此事,起初也只是不信。奈何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架不住言语此事之人过多,话越传越歪,竟有人言说郡主往昔便与司徒仲有染,那日是事前约下的——不然,怎来的恁般凑巧?他是积年沙场的老将,性如烈火,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被那起有心之人将言语挑的火冒三丈,直叫府里下人挑了往日两家私下订亲时荣王府送来的礼物,风风火火冲到了荣王府。
见了荣亲王,唐徊秉也不打话,只撇了东西,抬脚便要走人。荣亲王连忙拦着,好言好语的劝解。唐徊秉却不听这些,张口便骂。他是行伍出身,日常言谈就较为粗蛮,何况今日正在火头上?言语就颇为辱及郡主并荣亲王家风。荣亲王初时还尚自忍着,但听得唐徊秉连‘j□j无耻’、‘作弊养汉’的言辞也骂了出来,一把火便也烧了起来,连着几日来的憋气,当即喝骂道:“老匹夫,本王不过忍你一时,你倒越发厉害起来!本王的郡主,嫁与你家,就是给你这老匹夫脸面,你倒还挑三拣四!”两人骂着,险些动起手来,还是底下的一众门客拉扯开了,都道:“二位老爷都是朝中大员,一殿之臣,动起手来何等难看,明日同僚之间如何见面。传到皇上耳朵里去,只怕要见责。”唐徊秉便拂袖离去,荣亲王见他这般上门践踏辱骂,便赌气收回了礼物,唤来当初保媒的媒人,退了这门亲事。
作者有话要说:在那个年代……一方手帕一只鞋都能定了人的通奸罪……
喜欢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