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苏千柔的话,她低头,“我害怕。”
苏千柔对她的话感到有些新奇,这家伙也会害怕?还是自己的儿子?
“如你所见,我很少害怕。可有一幕总是在我眼前掠过,惊惧的感觉不能挥散。那还是几年前......”
单瑾说着目光有些迷离,“我一直和儿子生活在一起,哪怕是成了吸血鬼也不能改变。我以为我是母亲,能够克制,可当我神智回归,见自己伏在刘城的脖子上,红色的血沾满我的獠牙。刘城他惊恐的目光让我再也不能假装自己只是个年轻点的妈妈。虚假的和平被打破,后来我又伤了人。我想,钟狱才是我的归宿......”
“觉悟不错嘛,你这种怪物怎么能配得上母亲这个词。”
钟狱上,祁翎的嘲讽声很是刺耳。
哪怕是在治愈柳澈的司九都皱起了眉,可他没看祁翎,只是瞥瞥苏千柔,那家伙不动如山的模样让他心烦,“你这家伙还说什么公主的责任是你的,我看你根本就是铁石心肠!”
对于他的传音苏千柔还是给他一个背影,司九恨恨低头,憋屈!
“也是,我怎么可能配得上有哪个母亲喝自己孩子的血......”
单瑾抬头听祁翎的话后,喃喃着这么一句,以吸血鬼的体质居然眼角有泪?
苏千柔盯着那抹白色的晶莹,沉着脸,半晌,“……不小心看到了麻烦的东西。”
她没有抬头,却在一伸手后,祁翎完全不能反抗地被扯了下来摔在了单瑾面前。
“这?”
单瑾惊骇了,把看守员用剑指着脑袋......这是要造反?
“所以说这世间的孩子才不喜欢家长的作风。”
“你、你快放开她。”
“我不是母亲,那种伟大的爱我体会不了。可是吧,身为母亲的你起码要相信自己的儿子。”
单瑾愣愣地看着苏千柔冷脸舒展了些,“有这样一个时刻记得自己的母亲,还有什么可求的?”
“你......”
“那么,连记忆都利用的这家伙,你看着办。”
说着,苏千柔下颔指指祁翎。
单瑾捏了捏手心,看着这个一直奴隶着她的祁翎就这么狼狈地趴在自己面前,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对方可以这么轻松就抓住祁翎?这么强为什么还甘愿在这里呆着?那么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为她出头?
纷纷杂杂的思绪翻飞,却逐渐变成了一个想法。
不要让她失望,也不要让自己失望。她,还可以去见自己的儿子?
这么想着,她慢慢伸出了手。
“铮!”
就在单瑾的手将要触碰到祁翎的时候,一支箭带着破风之势狠狠地朝单瑾的手背射来,却被苏千柔的剑给挡住了。
钟狱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青年。
“祁染和伊文?”
脱口而出的却不是单瑾,而是一直昏迷的柳澈。
柳澈醒了,第一时间拉着司九说:“司九哥小心他!一定是这家伙在血里下的药!”
司九没有说话。
“小心?”
上方的中年女人祁染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对身边的青年说,“伊文,让这些肆意妄为的家伙清醒清醒。”
青年犹豫了一会,依言上前,拿出胸前的十字架喃喃着,十字架渐渐升高,十字架身上的黑色渐渐如水般流动,从十字的四个端口悄悄地散出乌色的丝线漾在空中,极难发觉。
“面瘫?”
“干你的活去。”
司九小心翼翼的传音一如既往地得到苏千柔冷冰冰的刺人反驳,可这回他很是满足。
于是他甚至是哼着歌看着伊文的放大招。
呦呦,这一招看来是让他们感受烈火焚身苦楚的迷幻?
啧啧啧,这家伙看起来纯良内里蔫坏啊。
司九甚至摸了摸柳澈的脑袋,十分不当回事,论迷惑的能力他可是从未输过任何人!于是伊文震惊地发现,乌色的丝线全部缠上了他的身子!
“小哥,发招的时候手怎么能抖呢?”
在伊文发出阵阵痛苦哀嚎时,司九甚至还有心情调侃对方。
“住、住嘴!”
“啧啧啧,心有迷茫的家伙可不适合施展幻境。”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此时在场的人也只有司九明白伊文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反噬。
幻境,是以虚幻笼罩猎物,让猎物在虚幻的世界里迷惑,疯狂。
一言以蔽之,就是制造‘乱’!
乱了平时的规律乱来平日的纲常。可施法者的内心却决不能乱!
一丝一毫的迷茫都是致命的。
这家伙不可能不知道这吧?
难道......
“你这家伙下不了手?”
司九的这话让伊文猛地瞪大眼睛,立马反驳,“少开玩笑了!”
这几个家伙是制造凶案的家伙,放他们出去绝对等于放虎归山。即使他知道在这钟狱内他们现在哪怕是强烈反抗也是无辜的。
下、药的,确实是他。
是几个吸血鬼重要还是放虎归山之后被威胁的人类重要?要救人,就要有杀人的胆识。
可......为什么手中无法发出攻击?
伊文陷入了痛苦之中。
见伊文没了用处,祁染很是嫌弃地斜瞥了一眼。
“果然年轻人就是靠不住。”
中年的祁染慢条斯理地拿出一个镶嵌着宝石的十字架,轻飘飘地飞出,缓缓立在了苏千柔单瑾等人所在的时针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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