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不觉用上了敬语。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
林翔平静地看着他,表情冷漠,低沉的声音里,透出不可质疑的威严:“该死的人……必须死————”
“我就知道是这样……不可能,不可能变的……”
伊诺艾利怔怔地望着他,无可发泄般用左手揪住头发狠狠luan扯,神经质地“嘿嘿嘿嘿”一阵狂笑:“我真***傻。为什么一定要去惹怒一头狮子?老老实实过平静的日子有什么不好?拥有再多的东西,再多的钱,我又能吃下多少?玩掉多少?哈哈哈哈————”
怪异刺耳的笑声在大厅里爆响,发出诡异而空洞的回音。伊诺艾利脸上的表情忽然变得很远很远,似乎意识正从身体内部剥落,只留下一具空虚无用的躯壳。他慢慢举起拎吊在指尖的手枪,对准脑侧太阳xue,茫然而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目光能够扫及的所有场景,用力扣下扳机。
“扑通————”
伊诺艾利倒下的同时,站在王座台阶底层的其他觐见者,纷纷双膝跪倒,双手紧趴地面,身体无节奏地剧烈抽搐。
他们已经彻底丧失争辩或者哀求的勇气。
林翔将审视的目光转向王座侧右方向特莱森上校。他也是此刻大厅里唯一能够勉强保持站立姿势的人。
“你现在仍然还有选择的机会————”
盯着上校那张浑噩发白的脸,林翔那双清秀的眉mao微挑,平静温和地笑了笑:“你没有参与这些人的yin谋,也没有命令士兵朝我开枪she击。我做事一向注重公平……当然,如果你拒绝服从命令,从帝国卫戍部队当中,挑选出一个愿意听命于我的人代替你目前的位置吗,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特莱森上校低垂的头颅猛然抬起,黑se的眼瞳片刻缩紧,及其艰难地凝聚起目光,畏缩着不敢与林翔凛冽骄傲的眼神相互接触。躲闪着,带着不可思议的震撼,以及从额头两边渗出、滑落的冰凉汗水,拼命点着头,语不成句地生涩回应:“阁……陛下……请,吩咐。”
林翔显然对这种已经丧失军人最基本特质的回答很不满意。但他也能够体会上校此刻内心世界激烈的碰撞与挣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细长的眉mao有些烦躁地微微皱起,看了看脚下匍匐跪倒的原帝国官员们,林翔抿闭的嘴角露出一丝狰狞。
“杀光他们————”
“在全城范围展开搜捕。散布不当言论及煽动奴隶,拒绝接受管制命令,故意制造混luan者,杀!藏匿或者帮助对方逃亡,以同罪论处。邻里、家人及亲友全体连坐。不论尊卑贵贱、男女老幼一视同仁。”
“命令卫戍部队紧守城门,哄抢公共仓库储备物资者,当场处以极刑————”
不等特莱森上校对一连串命令做出回复,林翔眼中已经显露出更加邪恶残暴的凶光。
“在王宫通往北面城门的街道两边,每隔十米架设一根木杆。将所有敢于违逆者的尸体吊在上面,让那些敢于反抗或者心怀叵测的人好好看看,这就是他们随时可能面对的下场————”……
连续四天稀稀拉拉的降雨,将大地表面的残存热量全部清扫一空。时间已是秋末,人们再也感受不到温暖的气息,不时有雨水从天空坠落,冰凉、浑浊,带来辐she恐惧的同时,也昭示着寒冬即将到来。
特莱森上校对林翔发布的命令心神领会,在突击小队的监视下,变节的帝国士兵们在黑狱城内大肆搜捕。按照王宫档案库的相关资料,将名录上所有帝国行政官员全部拘禁,在不经过任何审讯以及核实的情况下,冠加以贿赂、贪污、中饱私囊、yin谋叛luan等罪名当场处死。罪连其家,亲朋近邻全部同诛。数千具死状恐怖的尸体,被高高悬吊在“l”形状的木杆顶端,随着呼啸而过的寒风,如同线提木偶般在空中摇摆、碰撞。
站在温暖如chun的大厅里,望着窗外一具具垂吊在街道两边的死尸,林翔心中丝毫没有愧疚,也没有后悔或者愤怒,只有一种如同是在观看另外一个世界平常凡事的麻木。
他已经学会应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该杀的人,一个也不能少。
被误杀的人,可能也有很多。
杀与被杀,这就是废土世界的道德观。
必须彻底消除帝国上层动dang对普通民众造成的影响。
必须让奴隶与平民们知道————现在的帝国,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混luan无序的社会。
帝国官员必须死。他们的脑袋能够安抚民众,形成有效可靠的威慑。栽赃陷害并非无的放矢,奴隶与官员根本就是两个等级待遇截然不同的群体。他们羡慕那些能够吃饱的人,嫉妒那些穿戴锦衣华服的上位者。用一个看上去堂而皇之的罪名,杀掉成百上千的帝国官员,奴隶自然会对新统治者产生本能的认可。在这个时候解除被奴役的身份,用军队加以监管,他们很快就能成为新的政权拥护群体。
对他们而言,林翔就是如神一般的解放者。
林翔终于能够体会到,古代社会那些被称之为“暴君”帝王的真正无奈。
他们也许不想杀人,却迫不得已必须拿起屠刀。宽慰柔和的确能够让人心生感激,却无法起到强烈的威慑性效果。只有当实际真切的人头与死尸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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