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元宵节,水溶就忍不住了,因为他母妃整日寻思着给他找媳妇儿的事儿急得都上火了。想来想去,他父王和母妃是一个意思,他的年纪也的确不小了,若不是太妃去了,恐怕也得不到这个时候。只是他心里一直存着一桩事儿,他母妃给张罗的几位小姐他是打从心底里没考虑过,思前想后这事儿还得去求皇上。
在这些子侄中,君祁最欣赏的就是水溶,甚至还曾感叹过自己的几个儿子不如他,其中不乏林如海的原因。因此一听到水溶求见,君祁暂时放下了手头的事,听他到底有什么事竟然单独来求见。
水溶鼓足了勇气好容易才进宫,才打算开口,一见里头不少宫女伺候着,又有些迟疑。本来嘛,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一个大小伙子大咧咧的说这事儿也不好,何况还牵扯到了林姑娘的闺誉。
君祁鲜少见他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给戴权使了个眼色,一屋子的人即刻就走了个干净。
见此,水溶才开口,“多谢皇上体谅,臣此次求见皇上是有事相求。”
君祁笑道,“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儿人都打发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水溶撩起袍子跪下,“臣恳请皇上赐婚。”
君祁一愣,万万没想到这孩子竟是为了赐婚来的。这两年北静王妃忙着张罗水溶的婚事,就连最近在老太妃孝期里头也并不曾忘了这事儿,君祁还是有所耳闻的。甚至之前他也打算把水溶招为驸马,只是北静王毕竟是异姓王,一旦势大就不好掌控。现在的水钧能够让他信任,并不代表北王家世代都不会有贰心。按下这些心思,君祁说道,“哦?竟是为了这事吗。听说你母妃早就在替你相看了,难不成你自己已经有了看上的姑娘了?是哪一家的小姐,你说出来听听。”
水溶听这话就知道皇上不一定能管这事儿,毕竟北王府不是普通人家,可不是随意什么人都能进门的。一想到先生如今的地位,水溶有些摸不准,只是都到了这一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英明,也并非是臣……只是……”这话说到一半又不好继续了,水溶也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让皇上信服的理由,难不成真把自己心里记着的事儿说出来?总归不大好。
君祁看他这样犹豫,又想着北静王妃为了选儿媳妇的事几乎没把整个京城里头的大家闺秀都看上一遍,忽然灵光一闪,问道,“难不成你看上的是平民女子,你母妃不准?”
水溶一咬牙,回道,“并不是这样,臣想让皇上给臣和,和林大人的千金赐婚!”
这可是更加出乎君祁的意料了,他没听错的吧,还是说这个林大人并非是指林如海,要知道如海可就一个女儿,况且玉儿过来新年也才十二啊!因问道,“你说的林大人,是哪位林大人?”
水溶涨红了脸,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没有再退缩的道理,“是林海林大人。”
君祁高声道,“糊涂,如海就一个女儿,今年才十二岁,如何做得了你的……”这媳妇两个字君祁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他向来把如海的孩子也当做自己的一般。尤其是玉儿,也算是打小看着长大的,又喜欢她像极了她父亲的性子,因此内心十分喜爱。如今乍一听水溶竟是打玉儿的主意,便有些不喜。
水溶却道,“臣知道,臣,臣愿意等林姑娘及笄之后,再行嫁娶之礼。”
君祁让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道,“朕问你,为何偏偏选上林姑娘?”
水溶早就发红的脸更加烧起来,皇上的话问的太直白了些,他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因为当年的“无心之失”,对林姑娘失了礼数,因此一直在心里记着,就想着对林姑娘负责呢。因此换了个说法,小声道,“臣少时师从林大人,也曾听闻先生的千金自幼聪慧,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那年在京郊一见,更是惊为天人,因此,因此……”重生成触手怪
君祁一挥手,“行了,你不用说了,朕知道了。你这小子,还是一见钟情了?”君祁心里更加不舒服,水溶当年救玉儿的事儿他还记得,只是玉儿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水溶怎么就偏对她上了心呢?难不成这溶小子其实……就喜欢小孩儿?那他可得仔细想想,水溶别的地方挑不出什么错儿,可要真是有这个毛病,那绝对不能让玉儿进了火坑。
水溶听了什么“一见钟情”不好意思,不再回话。若是他们年岁相当也不用劳烦皇上了,想必以林家的家世父王和母妃都十分欢喜的。只是他毕竟比林姑娘大了许多,不说母妃能不能让他等到二十好几才成亲,林家那里也是个大问题。可求皇上也有个问题,先生如今可是朝中第一红人,若是林家和北王家成了姻亲,再加上林家的姻亲、原本就和北王家关系密切的贾家,这里头的关系皇上不可能不考虑。水溶在赌,赌皇上对现在的北王府的信任,也是赌自己和林姑娘的缘分。他自然并不是非林姑娘不娶,当日所发生的一切除了早已被打发的几个侍卫,恐怕也就他和林姑娘记得,只是打小所学的孔孟之道还有父王的言传身教,都让水溶不能不去想这件事。说到底是他太莽撞,好心办了坏事,虽说是为了救人,却也对林姑娘无礼了。
偌大的御书房里头,君臣一坐一跪,安静的可怕。君祁思忖良久,终于说道,“这事儿,朕知道了,只是现下还不能答应你。朕明白你的顾虑,此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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