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柄细长的利剑闪电般透胸而入、直直插在他的心口........
西瑞尔还没有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 只感觉到尖锐的剑气毫无预兆地扑面而来,然后才看到一道寒光从眼前划过,在昏暗的林子里彷如绚丽的烟火。
克拉克的笑容还僵硬的凝结在脸上,瞳孔却因痛苦而急遽放大,他呆呆的看着自己胸口上渐渐扩大的血迹,不敢相信的睁着双眼,他伸向魔晶的手还没来得及靠近就颓然垂下.......整个人就这样软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西瑞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颤抖着手推开满是鲜血的克拉克,又惊又恐地看向面无表情的乔伊斯……这是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
乔伊斯欣赏够了西瑞尔惊慌的表情,才开口道:“怎么,不谢谢我?”
“你这是在帮我?”西瑞尔呆立片刻,皱起了眉头。
“确实是这样。”乔伊斯拔出了剑,带出一蓬血花。
先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重点是——
难道一定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
“当然。”乔伊斯漫不经心地回答。
原来西瑞尔不小心把自己的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克拉克是子爵,如果得罪了他,我以后就要时刻提防他的算计,现在这样岂非皆大欢喜?” 拿起一块洁白的手绢仔细擦拭着剑尖的血迹,乔伊斯淡然解释道:“我们都不用烦恼了。”
他似乎没看到西瑞尔还在哆嗦的身子。
西瑞尔有些不能认同,看着他小声道:“就算他再可恶,也罪不至死。”
“杀一个恶人有何不对?死在他剑下的人可不少。”青年的剑已经入鞘,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看过来:“再磨蹭下去,被人发现了可别怪我。”
西瑞尔不自觉地移开了眼光。
“好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克拉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不安道:“我们赶快离开。”
“不是我们。”乔伊斯严肃道,“比赛只能单独完成,你和我,各走各的。”
也不待西瑞尔回应,他转过身就直接走人。
西瑞尔停留了半秒,看了一眼尚在血泊里抽搐的克拉克,也匆匆走向森林的另一头。
他想,世上也许真的有因果轮回。
虽然西瑞尔内心深心处也隐隐有过那么一丝小小的、微弱的挣扎,但最后他确实也默认了乔伊斯的做法。
恶有恶报。
不过为什么一头五级的九岩兽竟然出现在了森林的边缘、自己的面前呢,他抬起头,目光所及,是那头高逾五丈,遍身鳞甲的土系魔兽。
我真没做什么坏事。
西瑞尔看着手上华而不实的“大花蛇”,犹疑不定.......是捏碎魔晶还是隐身?
“西瑞尔,你就只会逃跑,那么来到这里有什么意义呢?”一个声音恶狠狠地道,“如果再一次落荒而逃,这次的比赛就是一个笑话。”
托雷!
他面上一喜,有救了。
如果有厉害的托雷帮忙,别说解决魔兽,连比赛也不成问题。
“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会看到我?”托雷笑着问。
是啊,这时候他应该远在千里之外。
西瑞尔失神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托雷正色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明白自己要什么吗?你要做的事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坚定不移。”
“什......什么?”西瑞尔似懂非懂。
“你当初对学习魔法不上心,还勉强能算做少不更事。在生死关头,在秘境中的悠悠岁月,你还是一无所获吗?”托雷严肃地眯起眼睛:“我这个人一向斤斤计较不吃亏,原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结果......”
“结果什么?”西瑞尔的声音低了下去。
“你不过是个懦弱的家伙,永远只会做一些没有意思的事,也只能想出扮女人报仇这种主意!”
西瑞尔无从反驳。
一个人,什么时候最悲伤?
是不是受尽侮辱却无可奈何,是不是周围充斥的只有耻笑?
一个人,什么时候最绝望?
是不是独自面对着生命的威胁,是不是孤独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一个人,是不是只能永远依靠别人?
托雷的话,像利刃一样刺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迷茫。
往事一桩桩、一件件,此时都化作了一种难言的勇气,支撑着西瑞尔拿出了遗迹里的魔杖——如果你真的是蒙尘明珠,那么请在我的手里和我一起发光。
这一次,绝对不要放弃。
这一次,请给予我力量。
他霍然抬头,托雷的身影渐渐消失,面前狰狞的魔兽清晰起来。
九岩兽的咆哮声如八月惊雷,硕大的双目透出无尽凶光,两根锋利獠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它的角上起了一个巨大漩涡,但见风尘滚滚,漫天尘沙席卷而起。
西瑞尔刚意识到那是什么————土系的二级魔法就对着西瑞尔就冲了过来!
在这一个瞬间,他忽然想起了许久以前:他在家族的庇佑下懒散度日,从来得过且过——却在两年前那个惊心动魄的下午,身负重伤任人宰割。就在那天,他第一次产生了对力量的渴求,他现在还能记起自己在那风刃中的惨叫和伤痛,拚命挣扎,妄想找到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却终究无法可施,痛侧心扉。
沙土彷佛要将他全部吞没,他眼前却又浮现起克拉克的眼光,充满了轻蔑,那么的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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