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对在一起,秀儿瞧着这个弟弟,心中百感交,当初这个孩降生时,屈三爷的欢喜还在眼前,那时秀儿还是有些怨恨自己不是儿,不然的话,就不会让娘吃那么多的苦。可是现在,是个儿又如何呢?
小张眼里闪过一丝惊喜,接着就变的黯然,姐姐果真和自己不一样,她是那样的,端庄典雅大方,唇边笑容甜美,一点也瞧不出曾受过那么些苦。她不愿意认自己吧,毕竟她受的那些苦,不该受。小张低垂眼,把那些绵绵密密涌上心的思绪慢慢藏好。
或者,等自己做出点事来,那时再认姐姐,也才说的嘴响。
两个彼此以为对方不知道对方底细的姐弟,在对视一眼后很快分开,秀儿已经含笑上前:“东家,今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榛已经握住秀儿的手,能察觉到秀儿的双手不仅冰冷,还在颤抖,榛把秀儿的手握的更紧些,笑着道:“我见这孩聪明灵巧,你不是说,想寻个年纪小一些的小伙计,若是丫鬟们不好去的地方,好让他去。我一直琢磨,只是总寻不到合适的,恰巧今儿在店门口就瞧见了,问了问,倒是个好孩,再让人去他家问问他娘,若好,就留,你说好不好?”
秀儿压心中翻腾瞧向小张:“就是你,你姓什么,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我姓张,学堂里先生给我取了大名叫张有才,今年满了十一,已经快十二了,王姑姑,我虽然年纪小,可是也能吃苦,真的,我不骗你。”小张,不,张有才热切地望着秀儿,期盼她的点头。
有才,张有才,当初欢喜屈家有后时候,是不是没有想到,连这个孩,都不姓屈。秀儿唔了一声方道:“既然东家肯了,那也让人去他家问问,瞧瞧他娘愿不愿意这孩来,只是可一定要受规矩。”
张有才连连点头:“会的,王姑姑,我一定会的。”榛让小青带他出去,这才对秀儿道:“你还怀着孩呢,可不能这样大喜大悲的。”
秀儿长舒一口气方道:“我晓得,你放心,我的身体我自己明白,只是你也别说我,你也怀着孩呢,还为我这样操心。”
榛的肚已经六个月了,听秀儿这样一说就摸摸肚笑道:“我又不是头一胎,哪还不能明白,秀儿,不管怎么说,那些事都过去了。你也定了主意,我瞧这孩也是个伶俐的,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被个孩骗了去。”
秀儿点头,接着又长出了一口气,疲惫异常地靠在榛肩上:“若没有你们,我不晓得我会怎样。”
“别说傻话,我们是姐妹,当初在屈家,也是你护着我呢。”榛轻轻地拍秀儿的发,温和地说。
姐妹,真好,骨血相连的被当做仇人一样,反而是这毫无血缘的,能互相依偎,彼此安慰,秀儿的眼重又闭上,既然如此,还怕什么?
榛让一个管家娘陪了张有才回到那边,张有才心里喜悦,脚步飞快,那管家娘要紧追才赶得上,不了口中抱怨:“小张哥,你慢一些,时候还早,再说了,我们奶奶,虽不是男,也是一口吐沫一口钉的人,你放心,她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张有才这才腼腆一笑把脚步放慢一些:“劳烦妈妈了,我这不是着急吗?”管家娘哧地笑了:“你啊,果然是年轻孩,又是在这样地方长大的,不晓得我们奶奶的名声,我们奶奶,可是那有名声的人。”
说着管家娘就把榛所为告诉出来,张有才一路听着,已到了所住的院,推开大门,老张婆正在那树做着针线。
听到有人推开门就抬头,张有才欢欢喜喜地走过去:“娘,我寻到事做了,这家主人很好,特地让这位妈妈来问问,可愿意让我去。”
寻到事做?老张婆先是心头一跳,接着才看向管家娘,一眼就瞧出管家娘穿着的不凡,急忙站起身道:“我家孩,是不是去把自己给卖了?”
管家娘的头一直高高扬着,听到老张婆这话就哧地笑了一声:“老嫂,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家孩,磕头碰到了天,正好遇到我们奶奶是善心人,问过了,说正好铺里缺个小伙计,让他到铺里做小伙计,一个月五百钱,年底还有花红。”
奶奶?这两个字让老张婆眉头皱了皱才道:“是哪家的奶奶?”
“当然是秦三奶奶,你遍京城去打听打听,谁不晓得我们奶奶的名声。”秦三奶奶,老张婆不由垂眼,榛,当初怎么就没瞧出来,那些灶里面,竟藏了这么些人物,可就算瞧出来又如何,依了屈三娘的脾性,只怕会快速地把她们卖掉,而不是留后患。
“咦,你怎么不信?我们奶奶虽嫁了人,可这生意还是在她手上,她说一句,比个爷们说话,还要管用。”管家娘不晓得老张婆的心思,还当老张婆不相信,于是为榛辩护。
“信,当然信,这么好的主儿,可是难寻,喜哥儿,你是怎么寻到的?”老张婆急忙收起思绪,去问儿。
管家娘见状就道:“既如此,我也就走了,我们东家说了,让明儿过去,你也给他补补衣衫,还有,那铺里是女的,也不能住那,也就早出晚归,好照顾你。”
老张婆急忙应了,送走管家娘就问儿:“你到底,怎么寻到的?”
张有才把老张婆扶进屋才说了根底,老张婆沉默了,过了很久才道:“怪我,就不该和你说。”张有才忍不住喊了声娘,老张婆叹气:“我这些年经的事多了,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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