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唯很会疼娘子,疼起儿子来也不含糊,不过儿子季敏却不稀罕。
许是在娘肚子里破案故事听多了,季敏小小年纪一板一眼的,行事条理分明比大人还有规矩可寻,三岁上便自己料理一切,及至五六岁俨然大人,又兼总是面无表情,赞许时只轻点一下头,鄙视时淡淡斜睨人一眼,时时高高在上之态,大人在他面前地都不自觉偋了声气,小孩更不需说了,对他又惊又佩言听计从。
季敏不爱玩耍,也不知脑袋怎么那么能想,从他爹那里听来的真案件还有自己编不少假案件,讲故事一样讲得曲折动听,把一大帮孩子都聚集在他身边。
皇帝连生了三个儿子,皇长子甫出生便册封太子,为避免皇子多夺位阋墙惨剧,另两个儿子她用了散养姿态,两位皇子没被约束便时常出宫,几家人一大帮孩子年龄相仿,大家经常厮混玩闹,感情很好。
这日大家聚在一起玩耍,天黑时季敏正把故事讲到精采处,凶犯是谁将水落石出,两位皇子得赶回宫了,一齐眼巴巴看着季敏央告道:“谁是凶手别说出来,等我们明天来了再讲好不好?”
薄染衣的儿子李灿和叶霜的儿子卫适不乐意了:“合着你们听不到那我们也不能听?”
这种对话以往经常出现,往常季敏都不理会,想讲就讲,不想讲就留着翌日揭晓,这日不耐烦了,一摆手,道:“争什么?按我说的办,以后,闵煦和闵照就可以不回宫了。”
“你有办法可以让我们不回宫,以后一直留外面?”闵煦和闵照眼晴亮了。
“你们要听吗?”季敏慢条斯理问道。
“当然。”闵煦和闵照狂点头。
“你们俩这次回宫后暂时不要出宫了,跟你们母皇说要跟着太子大哥一样起上书房进学,还有,要认认真真进学,学得不好以后别来找我,我没通知你们说可以出宫了,也不能提出要出宫玩,按我说的办,我便能让你们以后不需回宫。”
“这不行。”闵煦跳起来,不出宫还不要了他的命。
“你也吗?不然,我不去。”闵照怪叫。
卫适讨厌闵家兄弟总让他不能完整听完故事,可一想到要分开了,也很是不舍,期期艾艾道:“季敏,要不算了,凶手是谁明日再讲。”
“以后都不讲了。”季敏弹弹袖子利落地转身,一句解释都懒得奉上。
“都怪你……”
“怪你……”
他走得潇洒,背后几个孩子吵翻天了,你推我揉,末几闵煦和闵照蔫搭搭回宫后,乖乖地照季敏说的去做了。
孩子懂事听话不疯玩,做爹娘的本应很高兴,皇帝却吓了一跳,开始只当小孩子好新奇,不料过了些日子,两个儿子却学得刻苦认真,当下心中不安起来了。
太平皇朝里几代帝皇兄弟相残上位,才弄得连皇室宗亲都极少,最后自己一个女人也坐了帝位,她可不想自己的几个亲生儿子以后也为了皇位刀枪相搏。
闵煦和闵照满心窝的泪,迫于季敏淫威,没接到通知只能咬牙忍着,表现了良好的好学上进形象。
三个月过去,两个皇子没有半点松懈下来的迹象,太子压力极大头悬梁椎刺股没日没夜做功课,皇帝忍不住了,跟李逸商量一番后,以膝前尽欢由名,把闵煦和闵照送出宫送到李府给高夫人抚养。
闵煦和闵照在李府下马车是连蹦带跳的,两人兴奋得高声大叫:“李灿,卫适,快,我们去找季敏。”
“季敏早知道你们要来了,前几日就和姑太太说了他也搬到我家来,和我们一起住,他现在藏起来了,他说,给你们三个提示,你们猜出来了就能见到他。”李灿很霸气地道。
“啊!”闵煦和闵照才晴朗的心开始下雨。
“也不是很难,你们仔细想想,兴许想个一年半年就能想出来了。”卫适装了憨实的样子,很厚道地安慰他们。
“呜呜……”刚才闵家兄弟心头下的是绵绵细雨,卫适一安慰,两人心中暴雨如注。
“我讲季敏的提示了,听好啦。”李灿大声宣布:“第一个,马棚里的马生病了;第二个,他娘刚生了个妹妹;第三个,他穿了一件淡青色短褂。”
这都是什么提示啊?两位皇子痛哭流涕。
闵煦边抽泣边哀求:“这让人上哪找去啊?”
闵照心眼多些,边擦泪边悄声道:“你们俩偷偷讲出来,我们可以尽快听到故事,好不好?”
“不好!”卫适连连摇头:“我们敢说出来,季敏以后不讲破案故事给我们听了怎么办?”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李灿小小声道,摸了一张纸条,“早上我们去找季敏,他已经不在房中了,刚才那些话是他写在纸条上让我说的。”
闵煦和闵照想破了小脑袋没有想出来,午膳时间到了,高夫人使了婆子喊他们吃饭。
两人蔫搭搭在卫适和李灿同情的目光陪同下走向膳厅,进了膳厅看到膳桌前端端正正坐着,板着脸抿唇喝汤的季敏一齐呆住了。
“季敏,这样遇上了算我们找到还是算找不到?”闵煦大叫。
“你还能讲故事给我们听吗?”闵照苦恼地问道。
“什么都不算,讲不讲看我心情。”季敏淡淡道,敲了敲汤碗,闵煦忙狗腿地上前给他舀汤,闵照忙爬上椅子拿箸子帮他夹菜。
“那三个提示怎么理解?”服侍得季敏饭饱汤足,闵煦忙虚心请教,卫适等人一齐竖起耳朵。
“这还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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