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透了……”黄小树呢喃着,悄悄的退后,将自己隐藏在阴影里。
折柳对着门的方向,阳光在她身上撒上一层光圈,她的皮肤比最好的暖玉还要洁白温润,她露齿一笑,没有姑娘家的矜持,带着一点山林里妖精的自在纯然。
她笑着,对着门口的两人说道:“呀,你们怎么来了,吃过饭了吗?”
门口如同雕像一样僵硬的两个男人,折柳都很熟悉,她越发觉得要坏事,就犯起二来。
手持银枪的男人,是容晏非,她几天前还与他靠在一起,许了要去他家游玩的承诺,她至今还在偷偷拼凑他面具下的模样。
怀抱八卦镜的男人,是苏越,她要他和她一起归家,还让他给她做月事带,他温柔浅笑的模样总是让她心安。
现在,这两个原本和她很亲密的男人,也让她感到了陌生和不安。
冰冷的,令人心悸的气氛让折柳的笑容都维持不住,压抑的疯狂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呵……”一声轻笑打破了虚伪的宁静。
所有人都看向那个在不恰当时间发出声响的男人。
虞裴脸上挂着惯有的笑容,这个笑容在平时可以用儒雅、fēng_liú等等词来形容,而在此时,带着十分不屑。
他扶着床沿,艰难的站立起来,他的头发披散着,衣服胡乱系着,赤着脚,不能说不狼狈,但是他的神态从容极了,犹如踏雪而归的名士。
“诸位不请自来,实为恶客。”他抚掌笑道,“不知有何见教?”
虞裴的从容,折柳的坦然。衬着满屋子的印记,怪异极了。
黄小树贴着墙壁,离得远了,就像在看一台戏,处处透着荒谬绝伦。
容晏非率先迈开脚步,他的每一步 都迈出相同的距离。折柳眼见他靠近,有些紧张的蹂躏着肚兜的一角。但他却越过她,目不斜视的,停在另一个人面前。
容晏非站的笔直,虞裴靠的随意。半响,才听少将军冷硬的发问:“虞公子,究竟、出了何事?”
“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多此一问。”虞裴微微合上眼,眼角带着一抹轻倦的红痕,“纵然我说了些粉饰太平的话,你拿来自欺欺人,又有何用……与其问我,不如去问那位姑娘。”
他的目光扫过折柳,说不出的讥诮。
容晏非听了他的话,动也不动。他自从进房间看过折柳一眼后,便不敢在看,刻意的回避着。
折柳一时说不出话来,就像黄小树说的,事关(虞裴的)声誉,弄不好要被抓去沉塘的(女尊世界观)。她有些为难,师姐们总骂她说话不过脑子,尽惹祸。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才能保住虞裴一条性命。
世界的差异,迟钝的折柳至今也没有转过弯来。
一件外衣盖上她有些暴、露的身体,苏越的眉眼温润依旧,面对折柳,他藏下的更深沉的情绪。“你莫怕,折柳,”他安抚的一笑,“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不说也行,没人能再欺负你了,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折柳有些愣神,这话,分开了她每个字都听得懂,但是连起来她就听不明白。
这话折柳听不懂,不代表其他人就听不懂。虞裴听了便懒洋洋的笑道:“这位姑娘还没开口,道友你便定了在下的罪过……若真是我犯下恶事,自然是任凭这位姑娘处置。但是,姑娘你敢对着道心发誓,所言所为无愧于心吗?”他说话的语气抑扬顿挫,倒像是对着至交好友说话。但是话中的意思可没那么友好。
“你好不要脸 !”黄小树缩在墙边,瞪着他骂道,“你做了这等混账事,还有脸推给折柳,你是不是还想说是她占你便宜强迫你的!!!”
“的确…是我占了他的便宜,”折柳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衣 ,小声而坚定的说,“我也算强迫了他。”她直视着虞裴,“我做错了事,也该补偿你。但是要让我任你处置,也是不行的。”
作者有话要说:折柳太实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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