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以后再看见陆小凤,也许再不会认得他了。
这个本来有四条眉毛的人,现在只剩下了两条,他本来长胡子的地方,现在已变得像是个刚出来的婴儿一样光滑。只可惜花满楼看不见。
然而,花满楼看不见,韩光却看得见。
但是韩光看见了之后只是挑了挑眉,却没有说出来,更加没有笑话他,这让陆小凤对于韩光的观感瞬间高上不少。
花满楼笑着面对着走在陆小凤身边的男人:“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的眼神从韩光身上转到了花满楼那里:“花满楼。”
花满楼依旧是微笑着:“只恨在下身带残疾,看不见当代剑客的风采。
西门吹雪凝视着他,忽然道:“阁下真的看不见?”
花满楼道:“庄主想必也该听说过,花满楼虽有眼睛,却瞎如蝙蝠。”
“阁下难道竟能听得见我的脚步声?”听到花满楼的话,西门吹雪忍不住惊讶,面前这个无法视物的男人,当真有那样好的听力?
“据在下所知,当今天下,最多只有四五个人行动时能完全不发出任何声音,庄主正是其中之一。”
“但你却知道我来了!”听到花满楼的回答,西门吹雪理所当然的点点头,然而,内心的疑问却更加大了。
“那是因为庄主身上带着的杀气。”花满楼笑笑,为对方解惑。
“杀气?”
“利剑出鞘,必有剑气,庄主平生杀人几许!又怎么会没有杀气?”花满楼说着稍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道。
听到花满楼的话,西门吹雪冷冷道:““这就难怪阁下要过门不入了,原来阁下受不了我这种杀气!”
“花满楼,你的花。”没等花满楼继续回答,韩光忽然突兀地j□j了两人的对话中,他面无表情地把手上不知何时采下的鲜花递到花满楼跟前,然后带着比西门吹雪还要冷淡的语气:“我早说过我不会移植盆栽,你还总是让我做这种事情。”
说着他转过身,看着西门吹雪:“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这才看清楚了韩光,面貌俊朗,浑身却又散发着如同兵器一般的寒冷的味道,就像是一把绝世之剑,带着自己独有的冷气与锐气,站在那里,遗世独立。
西门吹雪眼里闪过一阵光芒,接着他把注意力放到了韩光的身上:“韩光。”
韩光把手上的花塞到了花满楼的手上,然后近乎打发状把他赶上了马车。
“难为西门庄主记得我一个小人物。”韩光点点头,声音里带着一种怪异的情绪。
“你特意支开了花满楼。”西门吹雪看了看双手捧着花走到马车上的花满楼,皱起眉道。
“并非特意,只是他并不喜欢你身上的杀气,或者说,他不喜欢任何人的杀生之道,即使你把杀人当成了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韩光看着西门吹雪,他并不讨厌西门吹雪,甚至,他还挺喜欢西门吹雪,因为这个人,诚于剑,诚于心。
“你不用剑?”听到韩光的话之后,西门吹雪的眼睛更亮了,只是当他把眼睛转到韩光的腰侧时,并没有看到对方佩剑。
“我不用剑,因为这世上任何东西对于我而言都可以是一件武器,而若是和所有东西在我心中都处于同等地位的话,我对于剑未免太不公平。”韩光说着,甚至微微笑起来。
他看着西门吹雪的佩剑,忍不住赞叹道:“我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剑,可见西门庄主真的是爱剑之人。”
西门吹雪在听到韩光说自己不用剑之后眼中的光稍稍黯淡了一下,不过他在听到韩光称赞自己剑的时候却抿起嘴,好似在微笑。
“你很好,若是你用剑,不出几年便可与我一战,但是你不用剑,也很好。”说着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暮霭苍茫,仿佛在花丛里撒下了一片轻纱,他的人忽然间就已消失在暮色里。
疏星刚升起,一弯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远远的树梢。风中还带着花香,夜色神秘而美丽。
花满楼用无神的眼睛瞥了一眼身边的韩光,稍稍有些不高兴。
“你刚才故意支开我。”言语间虽然平淡,却也还是带着不满的语气。
“你和西门吹雪看待生命的方式并不相同,你们也不需要有什么相同,与其你们二人在那里争执却又谁也无法说服对方,倒不如你们什么也不用说。”韩光坐在花满楼的身边,转过头看着他,眼中闪过一阵琉璃之色。
“就算如此,我也不该这么失礼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离开。”花满楼说着皱起眉,难得露出了鲜明的情绪。
“别闹,你和西门吹雪的交集不过是看在陆小凤的情面上,西门吹雪的朋友很少,但是他承认你了,这就足够了。”韩光说着用手拍了拍花满楼的肩膀,声音里带上了安抚的意味。
“说起来,你绝想不到陆小凤用的是什么法子说动的西门吹雪。”
“哦?我猜不到什么法子?”花满楼知道韩光有意要转移话题却么不说破,只是跟着对方的思路。
听到了韩光的话,原本还施施然坐在一边看好戏的陆小凤忽然变了脸色,他紧张地看着韩光,双手作揖希望他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花满楼。
可惜没等陆小凤继续打算开口说什么时,花满楼原本安详平静的微笑,竟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奇特僵硬。
他忍不住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花满楼没有回答,也没有听见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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