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明白了,公子。”听到花满楼这样说,饶是瑾娘也没有什么好辩驳,只能够憋屈地点点头,心中却对于含光的突然出现十分不服。
她自从被公子救下后就一直伺候公子,而公子对待自己亦是十分宽厚,哪怕自己借着他的名字开了这座花坊,公子听到也不过是淡淡一笑就放任了自己的行为,也因此她才会更加对公子敬佩尽心,哪想到如今竟然被一个外人抢了自己的工作。
想到这里,瑾娘忿忿瞪了一眼含光。
而欧阳少恭也十分不渝,原本花满楼身边有个贴身伺候的瑾娘也就算了,只是怎么如今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含光?
“真人,方才百里少侠看上去颇有些心烦意乱,我等同百里少侠同辈不易劝解,还请真人宽慰一番。”欧阳少恭想了想就将百里屠苏挑出来做借口,好隔断他和花满楼之间那一丝虽然看不明白但默契深厚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羁绊。
“这百里屠苏不是你的徒孙么?早知道你也收了徒我定是要送上一份贺仪的。”听到欧阳少恭的话,含光还没来得及回话,花满楼忽然说道,看样子就是想把含光支开单独和那两人说说话。
含光于是从善如流,只是在看向欧阳少恭的时候表情变化了几番。“你也要好好准备起来了,等我处理好屠苏的事情就回来陪你。”说着,他的手相当自然地拂过花满楼的一头青丝,从上面取下了一枚花瓣。
“……”花满楼含笑对着他摆摆手。
“先生,含光真人临走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危机感十足的欧阳少恭仅仅皱起眉看着依旧微笑的花满楼,语气有些急切。
花满楼转过头面向两人,沉默半晌,语意却很是平和淡然:“少恭,瑾娘,再过不久,我就要同含光离开了。”
此话一出听在两人耳里不啻于惊雷一般,瑾娘更是脸色煞白:“公子,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说?是、是那个叫含光的逼你离开了么?”话说到后来又变得咬牙切齿起来,仿佛若是含光在她眼前就会立刻被她咬碎一般。
“不,只是我要回去了。”花满楼虽然不能够目视瑾娘的表情,可是听到那咬牙切齿的语气也多少明白了对方的态度,他不禁失笑,然后摇摇头温和地对着两人说。
“先生早年曾经说过,自己是孤身一人在这凡尘俗世,又如何能够回去?又能够回到哪里去?”欧阳少恭比起瑾娘来说虽然冷静了一些,态度也好了不少,只是眸中神色越发昏暗,因为他似乎猜到了什么。
“……我这数十年间外貌完全没有衰老,虽然我未曾对你们言明,只是以你二人的聪慧,想必你们心中也已经有了诸多猜测吧。”花满楼好像知道欧阳少恭的心情起伏比起瑾娘更加厉害,因此他叹了口气,将面目对准了欧阳少恭,温言解释。
“我并不是……”话音未落,花满楼的手突然被欧阳少恭紧紧抓住,对方带着能够捏碎花满楼手骨的力道轻声说:“别说!千万别说……少恭不想听……先生不必对少恭解释这般许多……”言语虽然平静,但是从那颤抖的手中传来的温度以及力道很清楚地告诉花满楼,欧阳少恭并不平静,相反,他甚至有些魔怔。
“少恭,我记得你不久前对我说你一直以来寻找的东西有了着落,不知现在是否已经找到?”花满楼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而后重起了个话头。
“……少恭已经找到了,很快就能够达成毕生心愿,先生若是愿意,不妨等到少恭完成心愿之时……被花满楼这句话一提,欧阳少恭仿佛突然清醒过来似的,他点点头,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孟浪行径,猛地放开了花满楼的手,随后狼狈地转身离开。
“公子……”瑾娘隐约是能够猜测到欧阳少恭的心思的,只是她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插上一手,毕竟她相信就算她不说,以花满楼的聪慧敏锐也是能够察觉到的。
“瑾娘……”花满楼对着她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瑾娘已经意识到了他的意思,他并非没有察觉到欧阳少恭的态度心思,却并不想回应对方,更加不想让对方受伤……
等到含光找到百里屠苏安慰了几句之后,他刚走到百花楼前,就看到一个身形挺拔的身影默立在楼外,什么也没说,一双温润如玉的黑色双眸也不似平日那般发着柔和的光芒。
“晚上很冷,怎么不回房?”含光一看对方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就知道他定然又是受了什么刺激,因此他也没有多提,只是神色自然地走到对方跟前,拉着对方走进小楼。
“……含光……我……”花满楼脸上神色变化几许,然后挣扎着开口。
“把手伸出来。”含光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只是板着一张脸道。
“……花满楼乖乖伸出刚才被欧阳少恭抓着的那只,因为被用力蹂躏的原因,那只骨质纤细的手已经红肿了起来。
“他对你怎么想的是他的事情,重要的是你对他怎么想,当初一个石秀雪就能够让你失魂落魄那么多日子还只是因为人家对你坦诚了心意,如今这个连话都没说你就又软了心这可不成,再说……欧阳少恭此人,不足成事。”不愧是多年至交,花满楼一开口含光就知道他要说什么,因此他想也没想就反驳了,一句一句直把花满楼说得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我并不是心软……少恭只是太怕寂寞,而我不过是他随处可搭的浮木,只是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找到可以陪伴在他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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