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许高朋言语,顾清之口中一声冷喝,道:“许高朋,你素来奉行尊卑有序,也是太学宫中的掌律长老。但是今日,你将长幼序列置于何处?又将尊卑置于何处?!”
顾清之揪住许高朋痛脚,连连发问。许高朋接不上话来,心中气恼却也无可奈何,只是喘气如牛,涨红了面颊。
“清之,许长老无心之言,你何必如此。”
宁佐贤见两人争执,口中淡淡的说道。他转向许高朋,缓声道:“许师弟,清玄年幼无知,冲撞之处,你也莫同她计较才是。”
宁佐贤一番话不偏不倚,却缓和了二人之间的气氛,也顺带着给了许高朋一个台阶。许高朋毕竟是太学宫中的掌律长老,而顾清之又是一阁之主,二人真的争执起来,那也没什么好处。
“哼!”许高朋得了台阶,冷哼一声,一挥大袖,也不再言语。
顾清之站起身来,向着宁佐贤拱手答过,再次坐下。
“清之,你来之前,我已同几位长老商议过了。你且来说说,今日之事你的看法。”
宁佐贤平息了顾清之二人之间的争执,向着顾清之问道。
顾清之明白宁佐贤所言何事,她站起身来,拱手答道:“裴东来的脾xing,必然不是简简单单便会听命于人的。今日之事,只能和他平起平坐,以做商议。”
“商议?哼!”
这一番说出来,当下便有一个人嗤笑出声。顾清之循声望过去,便见着一个老者,正面lu不屑之se。
这老者名叫蔡朗,平日里便同许高朋si交不错。方才顾清之一番言语将许高朋说的窘迫,蔡朗心中便有心将这一节还上来。只不过苦于抓不到顾清之痛脚,即便是有心呵斥顾清之,却也没有机会。
眼下顾清之言语,便等同于给了蔡朗一个大好的机会,他自然不肯放过。
蔡朗嗤笑一声,不屑道:“商议?区区一个大楚朝的都统,也值得太学宫同他好好商议一番?他今日清晨是做出了不小的动静,但是也不代表能够和整个太学宫平起平坐,更不能同天下安危相提并论。这件事情牵扯到太学宫存身立派的根基,更关系到天下安定。若是此子有一个不愿意,即便是抢夺,也要将那东西拿到手中!”
“儒门圣器,除却太学宫之外,有谁有资格拥有!”
蔡朗一番话说出来,面有得se。这一番话在他心中想来,颇有为门派着想,为天下忧心的架势,最后一句话更是有遍扫一切的霸气,堪称点睛之笔。
宁佐贤听闻蔡朗言语,虽然明白蔡朗只不过是借机为许高朋反扳一局,却也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相比宁佐贤,顾清之的反应就来的更加直接。
“腐儒。”
顾清之口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来。她似乎不屑同蔡朗多言,连一句反击都不曾说出。
“你……”
蔡朗好险被这两个字噎住,他伸手指着顾清之,口中“你你你”的说着,却没有个下文。
顾青之xing子便是如此,即便她这一句话牵连甚广,但是众人心中,多半也都不以为意。但若是蔡朗同顾清之一般的言语,恐怕众位同门便要侧目而视了。
正在此时,何不归走入太学殿,向着众人作揖道:“掌门,诸位师叔,裴东来已在殿外等候了。”
一番话让众人精神一震,方才一番商讨没个结果,加之裴东来今日清晨震动太学宫,众人心中便对裴东来有了不下的兴趣。不巧等到顾清之前来,又同两个长老一番言辞较量,另五位长老虽然口中不言,但是心中便叫了一声苦。
此刻正主前来,众人登时有了精神。
“请裴道友进来。”宁佐贤说道。
他称裴道友,却不称裴都统,其中虽然不过是言辞改变了一点,但是却蕴含着不小的含义。
不归领命而出。
不多时,裴东来踏入太学殿中,面带笑意,向着众人拱手道:“各位前辈,裴东来有礼了。”
除却顾清之之外,其余七位长老连同宁佐贤,此前都不曾见过裴东来。众人见裴东来神态自若,身有浩然正气,加之面目俊朗,心中便已经暗暗称赞了一声。
即便是蔡朗、许高朋二人,也不得不在心中暗赞裴东来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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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楚朝京都,皇宫。
御书房中,少年天子刘胤坐在案几后,眉头紧锁。钟秀夫拱手而立,站在一旁。
“太傅,果真便如你所言,太学宫开了封派的禁制,开始在世间行走了么?”
少年天子敲打着书案,紧皱眉头,口中沉声问道。
“不错,”钟秀夫恭声道:“不久前,有人曾经在京都中,见过一个疑似太学宫弟子的女子。因其身份特殊,故而微臣为了谨慎起见,便差人四处打探。”
“今日传来消息,太学宫中的门人,的确出现了。而更重要的是,那个来过京都中的太学宫女弟子,曾经在北疆lu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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