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泄露事件虽然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但是余韵仍然久久不息。萧天晴受到的压力和难堪非常人所能想象。
那些关于贫穷的记忆,关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往事,成为了她这辈子挥之不去的梦魇。
萧家绝不会要这样一个丢尽脸面的女儿。相比较大小姐天意的温柔端庄大方得体,二小姐俨然已经是萧家的污点了。
这个世界从来就是不公平的。并不是努力就有回报,并不是一路向前不再回头就不会被往事所累。
现实往往把我们一身的棱角打磨光滑,然后我们才能融入到这个复杂的社会。而有些人即使扒皮抽骨重新做人,也不一定得到大家的认可。
世人对于己无关的他人,总是格外挑剔些。
萧天晴身败名裂。人言可畏,萧家的长辈决定把她送出国去进修。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了个天昏地暗。洗脸的时候她盯着镜子里那个一脸苍白的憔悴女人,觉得自己真是面目可憎。
他们说你是个人尽可夫的bitch呢。
花洒里的水一片冰凉,兜头盖脸洒在她身上。打湿了的卷发紧贴着脸颊和身体,半遮半掩着胸前一片春光,镜子里的自己就像是从水里冒出来的海妖。
这具年轻的身体美丽又炫目,可是她知道内里早已丧失了生机,腐朽不堪。
萧天晴甩了甩头,水珠四溅,她用手一抹镜子上的水珠,露出了一个恍惚的笑。
bitch的资本的。
既然命运从来不准备放过她,她又为什么要放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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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盛情自噩梦中醒来。
三年前的旧梦,再次缠上了她。她飞一般的冲向隔壁的婴儿房,黑夜之中长发飞舞,浅色的睡裙扬起,如同夜行的鬼魅。
见到小床上的唯一睡的香甜安静,盛情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她低头吻了吻他的小脸,唯一微弱的鼻息喷在她的脸颊上,带着婴儿的奶香。
真好,你在这里。
他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血缘是多么奇妙的东西,他们的感情刻在彼此的dna里,无法更改,难以磨灭。恋人之间的爱是具有排他性的,有时候甚至带有攻击性;而亲人之间的爱,却醇厚温和如同脉脉流水,是守护型的,无处不在,润物无声。
唯一的唯一,她怎么能忍受别人伤害他,哪怕是在梦里,哪怕是她自己。
刚才的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被他害死的孩子,萧天晴流产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着她腿间鲜血不停地流下来,带着无可挽回的生命。梦总是脱离现实光怪陆离的,但这个梦却清晰无比,那时的惊恐和害怕隔了三年依然没有丝毫的改变。
而唯一与现实有别的是,梦中胎死腹中的孩子长了唯一的脸。
她看着她的儿子从别的女人的肚子里流掉,因为她自己。
多么荒诞,多么可怕。
因为当了母亲,盛情也格外能体谅别的母亲。所以婶婶能大义灭亲在她看来是多么难得。或者说不可思议。
扪心自问,她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婶婶能为了恩义而站在她这一边,她又怎么能再对盛况动手。所以叔叔顶了盛况的罪,她也默许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为了他们,她也不能对盛况怎么样。
“你太心急了点。本来可以徐徐图之的事,弄得那么难看。”这样的话从来都是别人对她说的,但是这一次却是她对别人说。
“你懂什么?”盛况嗤笑。
“哥哥,我是什么都不懂。但是我知道,她绝对不会喜欢急躁没有耐心并且胆小的人。”
盛况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她。
“你知道什么?”
“比你以为的多那么一点点。如果不是她已经订婚,你也不会这么急吧?”盛情把手上的冰水晃了晃,做了个干杯的姿势:“祝你失恋愉快。”
盛情看着自己堂哥的眼睛,讽刺的意味在眼底蔓延。她看不起他,就像他看不起她一样。
“胆小鬼是没有未来的。”盛情把手上的冰水一饮而尽。把杯子倒扣在吧台上,示意自己一滴未剩。
“你看我追商略酬,追得成了大家的笑话。所以不敢了是不是?”盛情问了之后却没指望他回答。
她直接转身走人。
谈话戛然而止。
盛况把自己手上的白兰地碰了碰盛情扣着的杯子,玻璃相击之声清脆悦耳。
“祝你失恋愉快,胆小鬼。”
再好的酒,在失意人口中都是苦酒。
盛情说他是胆小鬼,他也承认。可是那个人可以在前一晚和他肌肤相亲,也能转眼就云淡风轻。
她是真正的世家子弟做派。玩得起,放得下。他难道没有试过?更多的是自取其辱而已。
他们算什么?不是情人,撑死也就床伴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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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略酬来看儿子,就见到一身酒气的盛情。
盛大小姐婚后却俨然是单身的做派,穿衣风格也越发豪放大胆,沟壑深深,惹人遐思,引人犯罪。
“你喝酒了?”商略酬皱起了眉。
盛情抬起一根手指比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白皙纤细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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