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章城递过一个白玉杯道:“宁相,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恐怕以后不能再聆听宁相的教诲了,宁相,这杯离别酒我敬你为国为民数十载。”旁边的几个同样年纪不小的老者也端着手中的杯子齐声道:“我等敬宁相为国为民数十载。”宁越接过章城递来的杯子,与众人一饮而尽。
章城见宁越喝了送别酒后,询问道:“宁相,你这一归乡,我等寒门系就少了领袖,如何跟世家系抗衡?还望宁相教我等。”宁越望着远方那如巨龙横卧的大山,说道:“宁某在此送诸君几句话,不论是世家、还是寒门,又或者武将、勋贵哪系都不可能独掌大权。莫看天子生性好玩,从他提拔宦官就可以看出,他还没有糊涂到允许让某一方独掌大权的机会。故而你等切记八个字:‘该争则争,该合则合’,决不可一味顾着党争。”在场众人都是人精,脑袋一转就知道宁越的意思了。宁越对众人点了点头,说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同僚今日能来送,宁某铭记于心,我等就在这霸桥上分别吧!朝中之事还要劳烦各位了。告辞”说完就走出送别亭,上了早等在旁边的马车。章城等人站在亭外看着自己的老上司的车队缓缓的启程向着远方而去,直到看不到了才一同回城。
天安城那坚固厚实的城墙上,一个年约七旬的老者带着两个精悍的武者站在上面。他身穿蓝色便服,头戴镶金玉冠,足踏白云纹靴。微胖的脸一脸的复杂,一双有神的眼睛望着开始启程的车队。正是跟宁越斗了几十年的老对手徐跃。只见他轻声道:“老对手,若非你我出身不同,或许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可惜了,你这一归乡,你我不知道是否还有再见面的一天,愿你一路平安还乡。”左边的武者突然说道:“老爷,宁相的车已经启程了,老爷也该回府了。”“嗯,走吧!我们回府。”说完就转身而去。
宁越上车坐下后,似有所觉,似乎有人在暗中注视着自己,就掀开马车的窗帘,侧过头向城墙上望去。只见到一个熟悉的老人带着两个中年武者转身离开的背影,嘴角浮起一道笑容,心道:“希望有一天还有再见面的时候,我的老对手。”俗话说:“最熟悉你的人,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对手。”两个老人争了几十年,彼此的性格是了如指掌,可谓是亦敌亦友。只是两个老人不会知道,他们这次不算见面的见面居然会真的成为最后一次见面。
无论是宁越还是徐跃都没有料到,宁家会在归乡途中遭遇埋伏,被不明势力的人攻击,宁越当场身亡,仅有宁缺带着宁克在护卫们的保护下逃出生天。更没有想到一年之后,宁缺会打着‘诛昏君,报父仇’的旗帜起兵造反并且攻进天安城灭了江氏皇族。
宁越出生于燕州渤海郡,离天安城所在司州有数千里之遥。宁家的车队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走了十余日,眼看着离天安城越来越远。坐在马车里的宁越的心突然感觉不安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可能会发生,这是宁越的直觉。这种直觉曾经让他数次逃出绝境,所以他对自己的这种直觉深信不疑。他掀起窗帘,对骑马跟在旁边保护的宁缺说道:“缺儿,按路程应该快到司州与雍州的交界处了吧!”一身战甲的宁缺在马上回应道:“是的,父相,由于家眷众多,马车行驶较慢,所以每日行程七八十里左右,按路程算再行半日就能到四十多里外的东安县。”“缺儿,前面是否有山林?为父这心中身为不安,只怕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禀父相,前方十多里处确有一座小山脉,山势不算高,不过百余丈高。只是山里草木较多,官道变小了,不过没有什么特别险要的地方。父亲不必担心,孩儿跟随穆伯父习武二十多年,虽然算不的什么高手,但也对上寻常的七八人还是不难。更何况还有随行的这么多护卫,如果有些不长眼的小毛贼想剪径,孩儿自然会打发了他们。”
十多里外的无名小山,一个山坳里,一群黑衣蒙面人三五成群的分散着,约有两百多人。两个明显是头领的人坐在中间的石头上,似乎在等着什么。
不过一会儿,一个身形矮小的黑衣人跑进了山坳,跪地道:“禀报两位首领,宁家的车队已到五里外。”左边的头领点了点头说道:“葛三,你去叫弟兄们都按安先生说的位置埋伏起来,等宁家的车队过来的时候再动手。”“是”黑衣人葛三转身就去通知所有的黑衣人埋伏起来。
山顶之上,一个不显眼的位置有着一座残破的亭子,里面坐着一老一少在下棋,周围站在几名侍卫。正是大成帝国的工部侍郎叶让跟那位安先生。叶让捻起桌上的白棋,笑道:“安先生不但棋艺高明,这谋划更是高明啊。假传圣旨杀宁越一家却独独放过宁缺与宁克父子二人,怕是为的是让宁缺在逃出生天后,伺机造反,从而搅乱大成如今的局面吧!果然是高、高、高。”
安先生摇着手中的羽扇说道:“宁越虽然下台了,但只要他还活着,就对主公的大业有威胁。既然他有威胁,那么我就请他去死。只有宁越死了,穆成那边才会去奔丧,我们才有机会刺杀穆成。否则那只老虎轻易不会随便离开烈虎城,想杀他,谈何容易?只要这两个老家伙死了,大成必然大乱,就凭徐跃章城这些人,还稳定不了时局,但是我们需要大成再乱点。所以宁大公子跟他儿子的命,我们只能暂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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