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奶奶从正房出来夫人就病倒的事,陆琅只是抬了抬眉毛没说什么。
再听到陆阡陌被少奶奶绑在树上教训,最后还老老实实地跟着去了他们院子里,陆琅才有些动容。
陆阡陌这些年已经被他祖母宠得不成个样子,连他这个老子的话也都是爱听不听的。
“他真的跟着去了,没有闹腾?”
“可乖了。”墨砚用力点头,“后来出来的时候还一脸的高兴呢,拉着他的常随就去找武技师父了。”
身为武将家的孩子,陆阡陌打从能站能跑就开始习武。
习武是枯燥又艰辛的,小小的孩子常常青一块紫一块,哭着喊着不要去习武。
陆夫人一向将陆阡陌当心头肉一样疼着,自然见不得他吃苦。
陆阡陌的武技师父不知道换了多少位,甚至陆威回京之后也曾亲自教过他。
但都抵不过陆夫人的一味纵容和袒护。
陆阡陌习武习得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吃不了苦累疼痛,能学到什么本事?
领教过陆夫人厉害的武技师父后来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只教教花哨的动作姿势,再也不肯尽心去培养教导,哪怕陆阡陌与他父亲一样,是个极难得的习武好苗子。
偏偏陆阡陌还以为自己本事厉害,打遍……呃,同龄的少爷们无敌手,便连师父都不大敬重。
为了这个儿子,陆威父子还真是伤透了脑筋。
连陆琅都有些好奇起来,不知道妻子到底是有什么本事,居然能将陆阡陌这样的熊孩子给收拾伏贴。
等他进了陆府大门,就发现家里的气氛十分紧张,每个仆役侍从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惶恐。
陆威进了正院之后就没有出来,里头也没有传出什么声响。
陆琅要去给父母请安,却被陆威的常随挡在了门外。
“大将军吩咐了,请少将军和少夫人明天早上再来请安,天大的事也请等到明日再说。”
陆琅知道父亲大概是要教育他那位不大清醒的母亲,自然从善如流,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进屋的时候,元福郡主刚刚沐浴出来。
身上穿着白色的单衣,外头罩了件大红绣金边的贴身小马甲,赤着脚站在地上,一边拿着干手巾擦头发,一边跟两个侍女说笑。
听见陆琅进屋的声音,元福郡主一回头,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随手就将手巾扔在了桌上,笑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的头发是浅淡的棕褐色,湿漉漉地贴在身上。白皙柔嫩的面颊上带着出浴的红润和潮湿的水气。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人家等你等得好着急。”小妻子在他怀里撒娇似地扭动着。
如果被京中别的贵妇们看见,估计下巴都要骇下来。
这样热情似火的动作和语言,别说让她们对自己的丈夫说,就算是让她们在心里想一想,都会觉得羞耻和不堪。
偏偏元福做的说的是那样自然。
那样的欢喜是打从骨子里往外散发的,充满了活力,也充满了诱惑。
让陆琅的心里一瞬间暖洋洋的,如喝了蜜糖。
他抱起怀中的女子,大步走进了房中。
阿依丽和阿依娜笑着退出了房门,体贴地将门掩上。
“我今天在院子里烤了小羊,给你留了条羊腿哦!”元福郡主向夫君邀功,“可好吃了,一会我让她们热一热端上来给你吃。”
陆琅笑着将她放在椅子上,坐在了她的对面。
“元福,听说你今天拿着鞭子教训了我的小羊羔?”
元福郡主笑嘻嘻地单手撑在桌面上:“你放心,你的羊羔交给我,我会让他变成草原上的雄鹰,变成凶猛的头狼。”
陆琅点了点头说:“阡陌这孩子本性并不坏,这些年我们太宠着他,才让他养了一身的骄贵。我想他是应该受些教训。”
元福扭了扭屁股,到底还是站起身,直接坐到了陆琅的腿上。
“他还好,比起我那些弟弟们,他算是好的……也很聪明。”元福郡主双手勾住陆琅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倒是我今天对你的母亲不大客气。你会不会怪我?”
陆琅的面色微沉了沉,眼中掠过一丝寒意。
元福看在眼里,脸上的笑容更盛。
她没有猜错,夫君对这位婆婆似乎很有些意见。
不过汉人也真是麻烦,父母有什么问题,子女都得忍着。就算父母做错了,子女也只能认倒霉。
如果今天换了是她的那些兄弟们,估计早就把父王的王帐给掀了。
她将今天陆夫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自己的应对,一字一句地说给陆琅听,没有一点错漏。
“阿琅,我说过,我会很孝顺很孝顺咱们的母亲。”元福郡主认真地说,“可是你的母亲太糊涂,眼睛里头大概只能装的下自己,并不能看到远一些的地方。像她这样的个性,真的很难让人打从心底孝顺敬伏。我们的亲事并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只是陆家的事。还涉及尚善向大齐臣伏交好的诚意,涉及西北的安宁。”
尚善将罗刹与大齐隔开,形成一大片缓冲地。
尚善要背靠着大齐抵御贪婪成性的罗刹,而大齐也要靠着尚善形成对罗刹的第一道防御。
这种于双方有益的事也是促成元福郡主嫁给陆琅的一个重要因素。
没人会比陆威父子更清楚这婚事对国家的意义。
“阿琅,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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