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玄观走了进来,说道:“我听说你早去了乔府,听下人说你又回来了,原来是在房里”。
易寒一脸愁色,没有回答。
玄观看了桌子的笔墨纸砚一眼,坐了下来,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易寒犹豫了一会,突然握住玄观双肩,“我有一件事情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玄观笑道:“好,我嚼碎了,吞在肚子了”。
于是易寒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全盘托出。
玄观听完,凝视思索道:“人算不如天算,乔太傅怎么也想不到张家夫妇对孩子如此溺爱,会为了孩子而逃亡”。
易寒冷声道:“这可恶的妇人,难道就不曾体谅我和梦真的感受吗?”
玄观道:“人与人之间岂又能做到感同身受,你不就不曾体谅张家夫妇对孩子的钟爱程度吗?为了孩子他们愿意付出这般代价,你且不要着急,他们夫妻不会亏待孩子,甚至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孩子”。
虽然是同样的话,从玄观口中说来却让易寒感到宽慰。
易寒点头道:“我担心的是如今兵荒马乱的,张家夫妇带着一个孩子遇到危险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如何保护孩子”。
玄观握住易寒的手,轻声说道:“我也一样担心,但是将精力用在这方面都是无用功,你应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做事才能理智清醒而有条不紊”。
易寒道:“我已经给华东王写了封信,让他帮我在广陵搜查张家夫妇的下落”。
玄观道:“我还以为你要出动兵马搜寻张家夫妇的下落呢。“
易寒应道:“虽有此念头,却也不能这么做”。
玄观道:“为私欲而不念大局是为不智,同样也是很多人难以做到的,我为你感到骄傲。”
易寒露出苦涩的笑容,只听玄观道:“这件事情你可以找方夫人帮忙,蛇有蛇道,鼠有鼠路,你为难不知从何下手的事情,对她来说也许只是小事一件。”
易寒喜道:“对啊,方家关系网复杂,在大东国各地均有人脉,要打听一个人对她来说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高兴的在玄观嘴唇亲了一下,“玄观,你真是我的智囊,什么困恼到了你这里就迎刃而解”。
玄观抹去了嘴角残留的口水,轻轻一笑:“我只是比较清醒,你也一样能够想到”。
易寒将玄观抱了起来,喜道:“明瑶,有你真好,要是你被孤龙娶走了,我可真的要后悔死了”。
玄观嫣然笑道:“就算你不出现,孤龙也娶不到我”,一语之后淡道:“你还要耽搁吗?把我放下来”。
易寒恍悟,立即把玄观放了下来,转身欲走,突然又回头在玄观脸亲了一下,这才匆匆离开。
玄观看着易寒的背影,手指摸着泛着淡淡红晕的脸颊,露出微笑,却摇了摇头。
易寒前门刚走,野利都彦却与一个中年儒士走进易府来,野利都彦身边的中年儒士名声虽不广,却大有来头,乃是乔国栋最为器重的学生之一,只是为人心性淡薄,不好功名利禄,在一间私塾任教先生,姓鲁名仲白,字少言。
至于这心性淡薄,不好功名利禄的鲁仲白为何会和野利都彦走在一起,却是因为乔国栋的一纸信,老师相邀,为国家社稷而赴犬马之劳,作为学生的鲁仲白岂能不从。
此次来到易府却是有事情想和易寒相商。
下人进去禀报,两人在门口候着,野利都彦叹息道:“我与乔太傅一见如故,想不到他却去的那么快,连见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鲁仲白道:“不能赶赴老师灵堂吊唁,仲白心中愧疚,世人认为老师不通迂直,我却知他甚深,他重品行,以做表率,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处处以他为榜样,方能重品行而知端正”。
野利都彦点头道:“从少言为人,可见一斑”。
鲁仲白微笑,不再言语,鲁仲白字少言,便是因为孤言寡语,若非重事要事,一般不轻易开口,而他却是一个注重实干的人,
这会谷雨时节,本来是“言雨生百谷清净明洁”的时节,只是他们却遇到一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韩江一带,又要遇大雨而发洪水,至冯尚督建堤防半途而废,这个顽疾已经搁浅多年,置肥沃土地沦为泥塘,实在令人痛心,如今鲁仲白委任治理地方,却要开始正式处理这个问题,问题并不是无法解决,只是需要人力财力,只要解决洪水泛滥的问题,韩江两岸的平原沃土将又恢复如处的富饶景象。
鲁仲白的想法是军民合力疏通这条由北向南的溪流,人力可以从当地百姓征集劳工,再加地方驻军就足够了,至于财力却可以从向富商那里筹集银两,想来简单,做起来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一会之后下人来告,说易元帅并不在府内,请两人厅内喝茶等候。
两人在下人带领下往厅堂方向走去,突然两人同时看见一个女子,步伐优雅从容,神态空灵而静寂,让人立即感觉到隐而不露知性才女的气质。
不约而同的,两人同时停下脚步来,野利都彦喊道:“小姐,请留步”。
玄观转身望来,微微一笑,大方的走了过来。
鲁仲白心中暗忖:“好一个超凡脱俗,出类拔萃的女子,到底是何方凌波?”
玄观目光正视野利都彦,螓首微垂,以示尊重。
野利都彦道:“敢为小姐如何称呼”。
玄观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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