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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易寒下山之后,四处化缘,说白了他就是一个流浪的僧人,而穿着僧袍却留有一头长发的他却经常被人认为是骗财的骗子,屡屡受到唾骂驱赶,易寒也不争不辩,别人若赶,他便走,对他来说这一些轻视厌恶的目光,根本就没有什么,又有什么可争的,又有什么可辩的呢。
他身无分文,化缘就是以募化乞食广结善缘,他所做的事情与乞丐一样,只不过他的身份却是一个僧人,他经常饿着肚子,甚至有时候一整天没吃东西,但偏偏一个月来没有把他给饿死,在山村野外捡些果子也是可以饱腹的。
师傅让他下山找个大善人出钱修补寺庙,易寒每到一处就去拜访当地的大富绅,有的连面就没见到就被赶走,遇到些对佛虔诚的富绅,见到他虽然穿着僧袍却留有头发就认定他是骗子,易寒也不辩,于是乎,那个大善人连半点出现的征兆都没有。
缘来缘会,他来到了泰安城,这到底是化的什么缘,久缘、情缘、或者是不该有的孽缘。
张麻子死了,他的后事是张媳妇一手料理的,她一个女人家,左邻右舍也主动帮忙,或许当张麻子死了之后,他们才真正意识到张麻子的可怜,内心也多了一份愧疚和不忍。
或许张家还有些远房亲戚,但是张媳妇一个也不知道,丧事全是她一手操办的,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张媳妇耗尽了多年所有的积蓄,又典当了家里的一些东西,给张麻子办了一个风光的葬礼。
花了大笔银子请了一帮人,奏着丧调,浩浩荡荡的走到大路上,这或许是张麻子一生中最风光的时候,可惜却是在他死后。
张媳妇脸色苍白憔悴,目光黯淡无神,跟着送葬队伍随行,她并没有响天彻地的嚎哭,别人会感觉这个妇人无情无义吗?但是所有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张媳妇一向很护着张麻子,而且为了给张麻子办好了这个丧事,她几乎把家里的东西都典当了,其实草草了事也不是不可以,有些事情人心是看在眼里的,并不必表面装模作样,张媳妇对张麻子已经是仁至义尽。
丧曲是那么的哀怨悲伤,似要催人泪下,偏偏张媳妇哭不出来,或许她麻木了,又或许曾经她有过比这还要伤痛的经历,让她能承受这些,你问她后悔吗?她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后悔,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好好的,一下子就变天了。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傍晚时分,易寒来到泰安城郊的一处山村,他迷路了,此处地形复杂,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山上过夜,可是柳暗花明,却出现一座村庄,一天多没吃饭的他看起来似个苦行僧,容神枯悴。
寻了户人家,屋顶升起炊烟,易寒拿了根树枝在人家的门板上敲了三次,停了一下,又敲了五下,再停一下,又敲了七下。
过了一会,却没人出来,就在易寒转身要悄悄离开的时候,一个中年妇人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的衣袖是挽起来的,看来刚刚在厨房做饭。
那妇人问道:“你有什么事吗?”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奇怪极了,一身灰色僧袍却留着头发,容神枯悴,不像乞丐,不像僧人,也不像路人。
易寒道:“我是过路的僧人,向施主乞点斋饭”。
妇人问道:“你是僧人吗?”
易寒点头道:“是!”
妇人讶道:“可你为什么留有头发?”
这个问题,易寒不知道被问了多少遍了,他应道:“即是修行,蓄发与不蓄发又有什么分别”。
这个妇人可没有办法与易寒辩些高深的禅理,反正她就感觉眼前这个人怪怪的,说道:“我饭还没做好,你到附近别的人家讨去吧”。
易寒也不硬乞,转身安静的离开,突然声音传来:“施主,你脸色不好,找个大夫去看一下吧”。
妇人一惊,喊道:“大师,近些日子,我劳作久了,会头晕目眩,晕倒在地,可是得了什么病?”
易寒却没有再回应,自个离开,又乞了两户人家,依然没有剩饭可布施于他,或许人家认为他是假冒的僧人,有也说没有,巴不得他早点离开。
来到一户普通的人家,门口贴着对白联,一看就知道这户人家有白事,普通人比较忌讳这些,尽量避开,易寒却不在乎,依然是用化缘的方式用树枝敲了敲门,耐心的等候。
张媳妇一个人在屋子里,一动不动的就似尊雕像一样,丈夫死了,家里也变得空荡荡的,家徒四壁,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什么,往常这个时候她是在为正要回家的张麻子准备晚饭,这会一个人,孤单,冷清。
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懒洋洋的站了起来,走到门来,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僧袍显得十分怪异。
易寒在看见张媳妇的时候,那张平静的脸却立即惊讶,她是那么的熟悉,可又那么的陌生,看她身上披着丧服,再观其衣着显然已是个已婚妇人,岚儿已经嫁人了吗?想想,两人一别已经七年了,一个女子又有多少个七年可以等待,她是早就应该嫁人了,人生真是奇妙,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自己是个抛弃红尘俗世的僧人,她是个刚刚丧夫的寡妇,这会见到了面,又该如何是好呢?僧人也是人。
张媳妇走到距离对方两尺的地方停了下来,“你敲我家门干什么?”
对方的话,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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