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心中虽然惊艳,却故作淡定,道:“静明大师让我来替他收拾残局,以免让李小姐苦等”,这句话中有多重暗示,却不知道李玄观听出来没有。
李玄观点头,未作一言,易寒走了过去,脱掉鞋子,盘坐炕上,看了一下棋局,抬头朝李玄观望去,刚好她也在凝视自己,两人相视而笑。
“轮到谁了”,易寒明知故问,接下来的这一步若是轮到李玄观,这棋局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他忍不住想听听她那清脆的声音。
李玄观却不如他所愿,纤细的手指着棋局中的一处棋势,易寒岂能看不出来,李玄观执黑,黑子入腹争正面,欲要分断白子与大龙的联络,若是轮下到黑子下,白子本三处活眼,被黑子一补,便会成为假眼,这一块棋块成没气的子,纵观全局,李玄观主攻,静明主守,朝她看了一眼,这个女人文弱弱的,却没想到杀戮之气如此之重,欲要斩草除根,不给人留下一点生机。
制孤克敌验于斯,他下棋本来就擅长隐蔽的切断联络,既然你孤军深入,欲要置我于死地,那我就诱敌深入,易寒落子,却主动朝两个真眼处补去,真眼顿变成假眼,李玄观好奇的看了易寒一眼,却见他微笑,胸有成竹,本来她就抱着必取这一块的念头,没有想到此人非但不抵抗却帮了她一把,心思已定,却毫不留情的断了他的联络。
易寒全神贯注思考周密,落棋坚决,果断的将那块棋放弃,却时不时补上几子做顽强抵抗,这种情况有些怪异,明明都放弃了,为何还要补子呢,这不是明摆着白送吗?李玄观也毫不手软,你落一子,我就杀一子,
易寒早就从棋势上判断出李玄观下棋的性格,杀心太重,了解一个人下棋的性格,知己知彼,方能对症下药,设圈套让对方上当,对于李玄观这种高手却不能太过明显,要有耐心,耐心还不够,最重要的,“隐蔽√刚落下那子隐隐有联络之势,若是要往两处中间冲子,切断对方联系,三方无应莫存孤,孤子深入,定是有去无回,反之,一条大龙就任对方切成两段,她如何能舍,岂不是前功尽弃,为他人作嫁衣裳,易寒入神的看着李玄观蹙眉沉思的模样,觉的好看极了,嘿嘿,矛盾吧,谁叫你没有我坏,只知道杀戮。
李玄观犹豫不决,想了好久迟迟未落子,她知道犹犹豫豫是为大忌,可眼前紧急关头,犹如两军交战,稍有不慎便功亏一篑。
“玄观小姐,轮到你下子了”,易寒督促一声。
“别吵”,李玄观怒喝一声,已经有些心浮气躁,全盘精妙,却输一招,她如何能服,本来她输的起,却输在一个如此阴险之人手中,全然没有平日里的胜负淡然之度。
不出意外,易寒已经有八成把握能胜,那条长龙他必要吞下半条,一去一来,目测一下,易寒却要略胜玄观一子。
李玄观凝思良久,举棋的手指已经汗滋滋,突然落子,却是狠心舍弃刚刚占领的地盘,易寒一愣,本以为她要顽强抵抗,却没有想到,她竟能看出自己必然切断之势,我要不要让她呢,下一着昏招,想到这里心中莞尔,以她的棋力岂会看不出自己的相让之意,却莫要让她小瞧了,心一横,占地、把根,切断长龙。
终盘,李玄观输了一子,“李小姐,承认了”。
李玄观什么话也没有说,穿上鞋子,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却回过头来看着易寒,“三日之后,我与你在此再手谈一局”,生平第一次,她首次相邀别人。
易寒心中清明,李玄观是人不是神,任她如何淡然,是人就有犯错的时候,是人就是争强好胜之心,
易寒笑道:“何须三日之后,玄观如果不服,明日即战”。
李玄观转身离去,声音飘来,“三日之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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