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眉生抬手袖舞,似雏燕凌空,一股女子奇香突然拂过桌面扑面而来,那银铃般不娇不媚的声音更叫人通体发酥,陶谷等人心里如几只小兔子在乱蹦,非常难受,脸容上却没有半点表露,手在颤颤发抖,真担心把持不住露出窘态。
与顾眉生最为靠近的易寒又当如何,他自然也是难受,来到这烟花之地他言行举止最为放诞不羁,只是此刻碍于自己身份,却偏偏只能强抑下来,若是单独相处,管她顾眉生是什么绝色女子,早就拥抱入怀。
林斋斋却也不搭理这顾眉生,等着易寒的回应,易寒一饮而尽,说道:“就依眉生的意思,想必现在去游秦淮河,能看到眉生口中说的梦幻一般的美景”。
顾眉生笑道:“却也还是不能,我刚才说了要半醉半醒,先生此刻毫无醉态,至少要喝上一盏才有这个效果”。
林斋斋见易寒还在纠缠,却也不耐烦了,也不说话,气匆匆的走了出去,独有宋文卿一人尾随其后,易寒忙道:“少爷,不要着急啊,我马上就去”。
顾眉生却似乎不打算让易寒走,又给易寒倒了一杯酒,她刚刚请这几人上来,本来就像认识其中三人,若是都走了,就什么趣味也没有了。
陶谷见顾眉生只给易寒一人倒酒却心生不悦,说道:“眉生,怎么独独给易先生一人倒酒,我们同坐一桌,这可不公平,让我等好生嫉妒啊!”
顾眉生只得给每人都倒了一杯酒,说道:“易先生称呼那公子为少爷,不知道之间是什么联系”。
易寒未答,陶谷却应了起来:“易先生乃是林公子家的琴师。”这句话颇有点贬低易寒抬高自己身价的意味,却等着顾眉生来问自己的身份,不管易中天怎么高才终究是一个跟班,那里比的上自己出身名门又兼洛阳第一学士的身份,青楼女子可是势利的很。
“哦,易先生居然是个琴艺高手,我这眉楼以曲乐立足秦淮河,却需要向易先生讨教一番”。
陶谷心中大感后悔,若是论琴艺,自己等人的风采可是要被易中天所笼罩,这顾眉生若听他一曲,定是大为崇拜,想到这里忙说道:“在下刚刚做了一首诗,眉生是否已经观摩”。
顾眉生点头道:“我已让姑娘表在墙上,供大家观摩”。
陶谷又问道:“眉生以为那诗如何。”
顾眉生笑道:“即是表在墙上,自然是好诗,否则眉生怎敢乱挂”。
陶谷微微有些得意,笑道:“那眉生是否认的在下之名”,他在诗的尾端留下有自己名讳。
顾眉生忙歉道:“先生请恕眉生孤陋寡闻,眉生常居金陵确实以前从未闻先生之名”。
陶谷听她不识自己之名,微微有些失落,听她解释却也释然,他的名气在洛阳很大,却还没有出名到闻名全国的地步,眉生若从未去过洛阳,不识他之名也是正常,可是文人向来以谦虚自检,他却不好道出那个洛阳第一学士之名。
孔光谨却识相的替陶谷介绍起来,“陶先生可是我们洛阳第一学士啊”。
这话说得陶谷心里舒坦,忙抬手谦虚道:“称不得此赞,别人抬爱而已”。
顾眉生微微一笑,这种假惺惺的言语她不知道听过多少次,若此人也能称的上为洛阳第一学士,这洛阳城真可以说再无高才之人,口上上却道:“今日能招待先生,实在是三生有幸。”
陶谷笑道:“眉生,却不知道江南之地可有真名士,说上几位来,也好让我们这几个北方客见识见识”。
顾眉生微笑道:“若论这江南真名士,首推却需要说道江左三大家钱迁意、吴子业、龚鼎三位先生。”
陶谷插话道:“这三位先生名声如雷贯耳,成名多年却是真学士也,眉生,还有是没有”,这三人却不是于他同样一个等级的。
顾眉生笑道:“若论年轻一代的翘楚,,却要轮到陈真慧,侯芳玉,方奕致,冒霹江,江南四公子,我还知道有一位年轻公子,我与玉京、姿兰,香君诸多姐妹叙聊之时,才知道有这么一位fēng_liú才子,此人言行放诞粗鄙为人所不耻,却是有真才学之人,却也不知道算不算真名士。”
陶谷好奇问道:“竟有这等人物,能让眉生与玉京、姿兰,香君叙聊之时提起,既对他的为人不耻,却又为何提起他来呢?”
顾眉生笑道:“眉生有幸见过他一面,倒觉得他不似传言中那般不堪,只是姐妹们众口一词,认为他是个下流无耻之人,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我只能说他是一个趣人,是不是名士却得由旁人来评说。”
陶谷好奇问道:“那此人到底何人,眉生可知他姓名”。
“姓易名寒,字子寒”,顾眉生淡淡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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