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夜阑不经意间流露出关切的表情,问道:“他可伤的严重?”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如此关心一个男子,连她也没有发觉到。
芷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席夜阑脚步匆匆返回屋子,从柜子中拿出一个袖珍精雕的瓶子来,说道:“芷文,你将这瓶刀伤药给他送去”。
芷文怪异道:“小姐,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席夜阑微笑道:“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原来小姐是想通过老爷转交到易中天的手,可是小姐为什么不亲自拿过去呢?问道:“小姐,我去找老爷好像不太合适,不如”芷文显得有些为难道。
“我不希望父亲误会。”席夜阑淡淡说了一句,芷文只好照做,走到门口又听小姐说道:“芷文,吩咐厨子给我熬点鱼粥”。
芷文这个时候才记起小姐晚并未用膳,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来到老爷的房,见屋内灯火明亮,轻轻敲了下门,席慕德说了一声进来,芷文走了进去见老爷正低头办公,一脸冷峻威严,她却最怕看见老爷了,小姐与老爷两人经常闹着别扭,她又是小姐身边的婢女,每次见了老爷心里总有点不自在,弱弱道:“老爷”。
席慕德冷淡没有人情味的语气传来:“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瓶刀伤药,想托老爷带给易统领”,席慕德听完,顿时来了精神,带着疑惑的眼光看着芷文,看的芷文拿着刀伤药的手,手心冒出汗水了,内心惶恐不安,只听席慕德笑道:“他现在已经是御前侍卫副总管,你哪里来的刀伤药?”
席慕德明知故问,明知道这药肯定是夜阑让她拿过来的,偏偏还要问出来,心中欢喜,至少自己这个高傲的女儿,肯有些让步了,却不知道这易中天是否能俘虏她的芳心。
老爷问起,芷文只能据实说来,“是小姐”。
席慕德问道:“即使她要给男子送东西,理应自己亲自前来,为何要让你代替,难道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值得她一见吗?还是高傲的不屑见我一面”。
这是什么理,小姐是大家闺秀,若是对男子有情,要送东西自然要她这个婢女来转交,老爷怎么反过来说了,而且话中句句露骨,很显然是在刁难,只得恭敬应道:“老爷,小姐知道你公事繁忙,怕打扰了你”。
席慕德丝毫不留情面道:“你已经打扰了我”,低头继续办公,说道:“叫夜阑过来,这事要让她亲自来与我讲,我可不是她随意可差遣的下人,要我转送东西,至少要我一个理”,其实他心里是想见见这个高傲的女儿,两人都是犟脾气,若没有事情,根本不会来见面。
芷文愣愣不知所措,只好退下返回、
回到屋内中,席夜阑正在擦拭着随身的佩剑,一个深闺女子做着这样一件事情,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而且她表情冷漠安静,给你一种要狠心谋杀亲夫的味道。
芷文语气有些委屈道:“小姐,老爷不让送”。
席夜阑转头来望,目光锐利,语气却是轻淡:“不让送,就不送了,将药放回收好”。
芷文站着不动,又说道:“老爷让你亲自去与他讲,芷文分量不够,老爷爱理不理的”。
“不见!”席夜阑冷冰冰的应了一句,继续擦拭的宝剑,一刹之后,却突然站起,宝剑入鞘,揣于腰间,朝芷文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接过瓶子,走出屋子。
席夜阑也未敲门,直接推门进屋,席慕德不用看也知道,这干净利落的脚步声,这大胆推门入屋的举动,除了夜阑再无别人,也未理睬,就当着突然吹来的一阵风。
“噗”的一声,席夜阑将瓶子重重的放在席慕德办公的案之,“我来了”。
席慕德这才抬起头来,看见席夜阑一脸冷冰冰的模样,怀揣宝剑,威风凛凛,看着她不禁露出温柔的笑意,“你是来跟我显摆微风的吗?”
席夜阑看着这个多年未有亲密的父亲,他的笑容如此亲切,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温暖,怨他忙于公事冷落自己的母亲,在母亲病死床的时候,他却身处异地他乡不能赶来了守护在母亲的床前,这种男子让她从内心低感到佩服,只是也让作为亲人的她感到冷漠生疏,他冷落了母亲,也冷落了自己,这也让席夜阑变得独立自主,不依靠男子宽阔的胸膛,对于未出阁的女子,父亲的胸膛是最宽阔温暖的,她却没有多少印象,席慕德脸的这一丝微笑拉近了两人彼此之间的距离。
席夜阑解开自己腰间的宝剑放到一旁去,这个举动表达了她此刻更愿意在父亲面前当一个柔弱的女子,她可以接受别人的保护而不是自己保护自己,轻轻说道:“父亲,我想托你将这药送到易中天手中”。
席慕德一脸深意笑容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何要送他刀伤药?”
这个问题让席夜阑很不悦,语气冷淡道:“没有关系,那日他救我性命,我不想欠他人情”。
席慕德笑道:“如何个救法?”
“自然是将我抱了出来”,席夜阑毫无心机说道。
席慕德立即寻找到她话中的深究点,“哦,这么说,你们二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依礼,你可要非他不嫁”。
席夜阑轻屑笑道:“父亲,你觉得我是那种遵守世俗繁礼的女子吗?假如你要依此法逼我就范,我杀了他,洗我清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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