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两个小子,孙淡有些疑惑。
这两个家伙在邹平口碑不好,成天给景姨娘惹祸。邹平人看在孙府的面子上,对这二人也是忍气吞声。但不是所有的坏人都是笨蛋,相反,这两个家伙脑瓜子很灵,欺负人要要选择对象,并不卤莽。
如果景吉和景祥昨天去找过景姨娘,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可他现在还跑过来做什么,难道还不服气,想把昨天失去的场子找回来?
孙淡现在有功名在身,旁边又坐着冯镇这么一个大高手,自不畏惧这两个二流子。
他轻轻将素芬拉到自己身后,将她护住,好整以暇地对冲过来的二人道:“景家两个兄弟,你们可是过来寻孙淡晦气的?对了,你们怎么找到我的,难不成来跟踪我?”
景家兄弟二人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很规矩地站在孙淡面前。高个的景吉赔笑道:“淡哥儿,我二人有眼不识泰山,昨天受你教训,如何还敢过来寻你晦气。刚才我兄弟二人已去过你府上,尊夫人隔着门说你出去了。我二人心中一急,急忙追了过来。好还,你在本县也是个名人,一问就知道你到北门这边来了。也合着我们兄弟的运气,一来就碰到你。”
景家兄弟不事生产,一直仗势着景姨娘的势力,在地方上骗吃骗喝。昨天吃了孙淡的亏,被他的秀才身份给吓住了。回家之后仔细一琢磨,觉得其中非常可疑。孙家是有一个叫孙淡的人得了今科山东院试的案首,还被人称之为山东第一才子。可据他们两兄弟所知,这孙淡只不过是孙府一个小小的花工,看他模样也不是什么有功名的大人物。
或许此孙淡不是彼孙淡也说不定。
恰好,前一段时间,景姨娘她们在山东度了三个月假,一直没回邹平。这两兄弟正穷得厉害,就去问姐姐要点零花,顺便探听一下孙淡的虚实。
可一见到景姨娘,刚伸手要钱,还没来得及问孙淡的事情,景姨娘就对二人大发雷霆,说她命里犯太岁,活该遇到这两个不成器的兄弟。要钱没有,真活不下去饿死在街上,大不了舍两副薄棺材,胡乱寻个地儿埋了得了。
景吉景祥兄弟吃这一通骂,被吓得不敢说话。好在景姨娘还是不忍心看到两个弟弟挨饿,就说:“我犯了事,被扣了半年月份,手头也紧。实在不行,你们去问孙佳吧,她最近很阔绰,你们是她舅舅,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没办法,兄弟俩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孙佳。对这个侄女,二人甚是畏惧,比面对着景姨娘还怕上三分。
好在孙佳还顾念着彼此之间的情分,说要钱可以,以后二人每月的生活费可来问她。
景吉景祥这才大起胆子问起孙淡的事情,问孙家那个中了秀才的孙淡是不是邹平县城里的那个孙淡。
又添油加醋地将白天的情形在孙佳面前说了一遍,并说如果那小子是糊弄人的,决定不会让他好过。
这一问不要紧,景家兄弟还记得孙佳当时的表情。
孙佳当时面色就变了,破口骂道:“你们两个,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世界上哪里有两个孙淡,真是见鬼了,你们居然去找他的麻烦,也不约约自己的斤两。人家是山东第一才子,小杨学士看重的人。这科童试连过三关,邹平知县,济南知府,翰林院学士王正元大人都是他的座师。如今还正式进了会昌侯孙家,享受的是正房公子的待遇。你两人什么身份,泼皮一样的人物,也敢跟他胡来?昨天还好你们知机,没酿成大祸,否则殴打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一顿板子是逃不过去的。
而且,孙淡吃了亏。孙家面上无光,你们两人也别想在邹平混下去了。闯这么大祸,还想问我要钱,走远远儿的吧。你们马上去寻孙淡,当面道歉,否则以后别来见我。”
二人被孙佳的语气给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等地步。景家兄弟知道这个侄女有钱,出手也比景姨娘大方,平日也有心讨好这个侄女。拿人手短,渐渐有些怕孙佳。
可景祥还有些不服气:“佳佳,孙淡不过是一个外人,我们可是你舅舅啊,你总不能看着你舅舅受人气啊?”
孙佳冷笑:“我舅舅?我舅舅姓刘,可不姓景。两个不成器的,我最近手头正宽泛,看到大家都是血亲的份上,本打算一人给你们几十两银子开个店铺营生,也免得成天在眼前晃着,看得人心慌。可看你们做的事,哪一点有个正形。罢了,马上给你走。去想孙淡把这事给我解释清楚了再来见我。”
景家兄弟闻言傻了眼,他们都没想到孙佳这么看重孙淡,听她口气中似呼还有一丝讨好的意味。一想起孙佳要给自己的几十两银子就这么要飞了,二人天一亮便心急火燎地找了过来。
景吉一边赔笑,一边道歉:“淡哥,昨天是我兄弟不对,得罪了你。还请你原谅则个。”
一看到这两兄弟,孙淡心中就来气,沉声道:“是你们自己要来,还是孙佳叫你们来的?”
“这个,这个……自然是我们兄弟真心实意过来道歉的。”
“看样子不像啊,别给我装出一副可怜样。”
“是真心,是真心。”二人脸都青了,脚一软,就要跪下去。为了孙佳许给他们的钱,又想到得罪一个有功名的山东第一才子的后果,二人再顾不得那点可怜的面子。
“行了行了,别跪了,都起来说话。”孙淡抬手虚扶了一下,让二人站直了身体。又用手指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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