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孙淡救了平氏钱庄的那二十来人。
那些平氏钱庄的伙计地位卑微,自然不会知道平秋里同青州那边的钩扯,见孙淡替他们在东厂太监面前求情,侥幸逃得一命之后,众人都心中感激,都跪在甲板上大声道谢。
孙淡本是一个现代人,对他来说,人的生命是非常宝贵,自然不肯让这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死去。安慰了他们几句,说:“你们也不用担心,就在东厂住上几天,等事情平息之后,自然会放你们出去。”这才让毕云等人扬帆起航,回北京城去了。
回京城之后,将四十万两库银运回内藏府之后,孙淡也有几天空闲,索性呆在家中闭门读书。
毕云虽然答应孙淡不通缉平秋里,可在他手中吃了些小亏,却不甘心,依旧秘密派出东厂的特务私下侦缉捉拿。既然法律途径走不通,说不得要私下办了平秋里,让他做个不明不白的鬼才好。
可惜平秋里是何等聪明的人物,自那天从船上逃脱之后就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逃什么地方去了,任由东厂将京城翻了个底朝天,硬是隐忍着没有出现。
东厂如此大动作想不引起人注意是不可能的,锦衣卫这段时间也嗅到一丝不对,也派出了大量探子,也抓了不少形迹可疑的人物,一时间,两个特务机构的监狱里人满为患。
这事连孙淡府中的人也感觉到不对,汀兰还在孙淡面前提醒道:“老爷,最近街上抓了不少人,连乞丐和叫花子都不见了踪影。老爷还是少上街为好,别出了什么事、。”
汀兰还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恪守着一个大丫鬟的本分,让任何人都挑不出错来。
孙淡自然不会同汀兰说这事,也就笑笑道:“我这五天都不会出门,要读书啊!我辈读书人,功名但出书上来,这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五天是冯镇放出去的高利贷的最后期限,到时候,孙淡只要将那份契约一亮,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收掉平秋里在京城的不动产。
到第六天,终于有人忍不住上门拜访。
来的正是一众晋商的头目史万全。
史万全知道孙淡的厉害,态度恭敬得不得了,来的时候还给孙府的女眷和下人们带来了不少礼物,说尽好话,让枝娘觉得这就是个不错的人,连带着孙淡也觉得这个死胖子也又可取之处,至少很懂得做人。
史万全坐在孙淡面前,小心地问:“孙爷,你说要将平秋里的所有资产都变卖给我们晋商,这都几天了,怎么没有动静,连那平秋里也失去了踪迹。”
孙淡:“史老板,银子可准备好了。”
“都准备好了,这事我回去同一众同仁说了,大家都很振奋,只要将这些店铺拿到手,我们山西商人在京城总算是有根的人了。十三家商号凑了凑,总算把那个数字凑够了。”史万全回答说,他们晋商在京城还有些压库底的钱,平时都化了凝在地窖里,为得就是怕被人偷走。如今,得到消息之后,招集了不少伙计,忙了三天,总算将银子都用凿子给凿了下来,满满地装了几十大车,只等地契一到手,就将银子送到指点地点。
“也不知孙爷什么时候去号平秋里房子和地,我们的银子又该送哪里去?”
孙淡喝了一口茶:“什么时候,等着吧,一有消息就通知你,至于送哪里去,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到时候自然有人来运。”
正说着话,就看到冯镇兴冲冲地跑进院子,后面还跟着毕云。连毕公公也忍不住要过来看品尝胜利果实了。
毕云是谁,史万全自然不清楚。可一看到他那张太监脸和上位者特有的气派,这个奸商忙站起来,恭敬地站在一边侍侯着,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冯镇将一大叠地契放在桌子上,笑道:“淡老爷,如今平氏钱庄是彻底乱了,那些还没来得及兑换的百姓冲进去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抢,连顺天府衙的衙役都弹压不住。小人这次倒也顺利,很轻巧地将将那个姓平的鸟人的房产和庄园给拿过来了。”
孙淡大觉满意,翻看了两眼,又问:“冯镇,你这次去号房子和庄园没遇到麻烦吧?”
“麻烦,我不给别人找麻烦还好,还怕别人来找咱家的麻烦吗?”毕云尖锐地笑了一声:“有我东厂的人出面,封他几间铺子和庄园还不马到成功?”
听毕云自报家门是东厂的人,史万全心中更惊:这个孙淡果然了不得,锦衣卫和东厂里都有人,还好我老史上道,若真惹恼了孙淡,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东厂是一个比锦衣卫还可怕的所在,史万全有心同毕云结识,便讨好地问:“也不知道这位公公如何称呼,在下史万全,山西商人。”
却不想毕云面一板,森然道:“我是谁你不用知道。”
“是是是,小人卤莽。”史万全吓得冷汗直冒,只恨不得抽自己一记耳光:东厂的人也是我能认识的,反正以后大力讨好孙淡就是,讨好了孙淡,也就同东厂搭上了线。
孙淡将地契递给史万全:“史老板,你看看数目对不。”
史万全如何敢当着孙淡的面点数,接过地契之后看也不看就塞进怀中:“小人自然是信得过孙先生的,孙先生,银子已经准备好了,银车都集中在琉璃厂的山西会馆里,小人这就带你和公公过去接收。”
“琉璃厂,很偏僻的地方啊!”毕云点点头,“还好我早有准备,把手下都带过来了,一百多号人马都等在外面,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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