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对于这个莫名其妙的任务相当费解,可是既然是学院的任务,他就没理由不去完成。
他像是一个士兵一样,已经习惯了服从。
他从没想过反抗,因为他知道,反抗是无法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的,除了死亡。
现在他还不能死,他还要去找6号这个已经毕了业的混蛋。
可是修在心里默默地打定了主意,假如自己找到了6号,一定要杀了他,等杀掉他之后,自己再向警方透露自己知道的关于神学院的所有秘密,至于之后,自己要么自杀,要么任由学院处置,就完全无所谓了。
他活着的意义,从她死的时候,就消失了大半,剩下的意义,统统是为了复仇而已。
至于朝警察报告神学院的秘密,修本来是不想这么做的,但是既然她曾经那么想脱离这个地方,为此不惜付出了生命,那么自己就应该帮她达成她的愿望。
他不知道暗自在心里祈祷过多少次,祈祷6号没有死在外面,否则,他就算死也不甘心。
这一等,就是整整三年。
这三年间,他除了和住在三楼的卓格格会稍微切磋一下,她的搭档,那个在自己房门前安装透明铁丝试图加害自己的人,修基本没有正眼看过她,甚至在偶尔看到她的身影时,他胸腔里会翻滚起浓浓的杀意。
她和6号都是一路货色!
为了压抑自己这种澎湃的杀意,他基本上足不出户,一直留在屋里研究她留下来的东西,直到毕业的最后半年,才走出了门,去学院规定的地方练习赛车。
赛车是个不错的东西,让人血脉贲张。也可以舒缓不少在他的血液中流淌、沸腾的杀人的冲动。
自她死后,他一直在有意的克制着自己,不允许自己再想过去的任何事情,否则他一定会因为思虑过重而发疯,到那时,她的死就没有意义了。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快学会了赛车。技术也日益精进。
卓格格有一次旁观了他练习的过程。观看完毕后,她给了修一个评语:
“你完全是不要命了。”
修的确不惜命,在赛车上驰骋的时候,他甚至想。一头从车上栽下来,摔成傻子,摔死,就算自己幸运了。
可是一次都没有过。
求死的人在等待一个去死的机会,可就连这个机会也是迟迟等不到。
某天,他练习完毕之后,回到了空空荡荡的卧房里,把她的床单换上一条新的之后,就百无聊赖地坐在了她的床上。并闭上了眼。
三年了。她留在这张床上的味道还是萦绕不散,好像她始终在修的身边一样。
修形容不出这是什么样的味道,只是觉得在逃离了外面的纷纷扰扰后,再次闻到这种味道,会格外舒心。
他甚至想。如果自己出去了,可不可以向学院申请,把这张床也带出去?
他揉了揉太阳穴,暗笑自己真的是想得太多了,就翻身坐起,准备把旧床单去换洗一下。
他准备起身,目光却落在了房间墙壁上装饰着的书法。他抱着脏了的床单,走出了几步,又折返了回来,凝视着那幅书法,突然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叹:
不管是刘家老人也好,是她也好,自己都没能保护好。
看来,自己所喜欢的人,都不得善终啊。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把这幅书法摘了下来。
床带不走,这个总能带走吧。
可是,在把书法摘下来并准备卷起来的修,手突然停住了。
书法的背面写的有东西!
他立刻把书法的另一面面朝向自己,白色的铜版纸,黑色的笔迹,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整个书法的背面。
那是她的字迹!
修的心猛然一动,把整张书法反过来放在床上,认真地读起上面的留言来。
“我不知道你读到这个会是什么时候,但是,我还是留下了这些东西,假如你某天能够走出神学院的话,一定会读到这个吧。你虽然没跟我讲过你的过去,可是我了解你,你总是盯着这幅书法看,证明这里面一定有你在意的东西。或许,你读到它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修抓紧了床单,屏住呼吸,压抑住愈发剧烈的心跳,继续读下去:
“……假如你能从神学院毕业,那真是太好了,这证明你摆脱了毒瘾,我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我知道我在赌,在冒险,甚至是在送死,可是,我没有别的选择。6号已经把我逼到绝路了。或者说,是学院,把我逼到了绝路上。”
“我想你也明白,假如没有学院的授意和允许,6号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渠道能够害你。看到你那个样子,我真恨不得也和你在一起受苦算了,可是,我不能倒。你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我们两个,必须有一个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而且,我们是涸辙之鲋,必须相濡以沫。现在,你出了事,我除了帮你从痛苦里解脱出来,没有别的路可走。”
“其实,很抱歉,修我骗了你。”
“根本不存在夏源卿这个业务,也没有人要杀他。实际上,这才是6号和我的交易。他让我杜撰出来一个假的学院业务,并让我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装作叛离神学院,这样的话,我必死无疑,但是他承诺我,只要我死了,他就不会再对你做些什么。”
“你别说我傻,我实在想不出别的更好的办法了。你知道6号说了些什么吗?他告诉我,如果我不答应他的要求,他就趁着你没有反击之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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