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俞芳菲显然还懂得恨,并且对她恨得牙痒痒。当她拼命拍打横在两人之间的玻璃时,纪宁觉得她简直成了一头发怒的野兽,随时会从里面跳出来把自己撕个粉碎。
纪宁一下子就点不想见到她了。她知道自己跟俞芳菲永远都不可能平和地对话了。她甚至觉得以俞芳菲的狠毒劲儿,将来即便出狱了也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自己,对她下手。这种人试着和她讲道理是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永远也找不到你。
纪宁看着俞芳菲被狱警带走时心里不由下了决心,这辈子她都不要再见这个女人。这就像是在向自己痛苦不堪的往事告别。当她终于放下俞芳菲这个人后,她心里那点纠结的东西也就永远放下了。那些苦痛与折磨,将再也不会影响她,从此她会以乐观积极的态度去面对人生的一切。
纪宁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她本来还想去看看严易中的,这下子也打消念头了。一对渣男贱女,实在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了。严易中的爆炸破坏罪被洗清了,但他确实挟持了蒋琳,还伤了人质,这一点是无法消抹了。这个罪可大可小,单看法官怎么判了。严易中在狱中认罪态度还不错,本来可以轻判的。但这件事情跟俞芳菲扯上了关系,一下子就吸引了过多的眼球关注。
网络的炒作能力一向是很吓人的,这件事情被三炒四炒的,不少网友就变得义愤填膺起来。有些人同情他为爱所苦,但更多人在知道他当年抛妻弃子的丑事之后,开始呼吁要严惩这样的渣男。一时间网络上为了这个事情吵得不可开交,让人有些看不清事情的走向。
纪宁真心觉得严易中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恶心,甚至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所以她没再去见他,反而是找了另外一个人:蒋琳。
对于她,纪宁有些说不清的感觉。恨她吗,好像也说不上来。但喜欢她也是肯定不可能的。蒋琳是个令她觉得很怪异的人,一开始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居然帮帮着俞芳菲来算计自己。连郑楚滨这么老谋深算的人都料不到这一点,可想而知她做的事情有多出乎人的意料。
纪宁很想亲口问问她为什么,所以她在看守所里要求见一见蒋琳。蒋琳也没回避她,大大方方出来见她。她看上去还行,不像俞芳菲那么凄惨。也许她本来站得就低,所以摔下来也不怎么疼。
纪宁和她面对面坐下后,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要帮俞芳菲?是因为她胁迫你吗?”
蒋琳一下子就笑了。她笑起来有点无奈,但并不羞涩,不像从前那个唯唯喏喏的样子:“很多人都这么认为。甚至我的律师也这么劝我,让我往那方面说,可以减轻很多罪。可我不想,我做了什么就是什么,我既不想否认也不想掩饰。我是心甘情愿帮着芳姐绑架你的,跟别人没有关系。”
纪宁不说话了。她从蒋琳的眼睛里看到了倾诉的欲/望,她知道蒋琳一定想跟自己说点心里话,所以她选择沉默,静静等着蒋琳告诉自己答案。
蒋琳也不扭捏做态,爽快地就说了出来:“如果没有芳姐,我大概早就饿死了,或者我现在应该在某家酒吧里做着陪酒的工作,说不定还有人会带我去开房,让我用身体换点钱什么的。”
纪宁配合地露出好奇的目光来,激励着蒋琳继续说下去:“我其实不是北京人,老家是东北那边的。我从小就是个很普通的人,放在人堆里特别不显眼。书读得也一般,高考的时候有的老师甚至还认为我会落榜。没想到那一年我撞了大运,考试超常发挥,填志愿的时候胡乱填的一个北京的专科院校那年的录取分数线很低。所以我就来了北京,读了三年书后准备在首都闯一闯。可北京真的不好闯,人太多,机会太少,名牌大学的学生尚且找不到工作,我这种专科生哪里有什么前途。为了生计我做了很多工作,都做不长。工资很少房租却很高,因为付不起房租,我还和朋友一起去睡地下桥洞。你是土生土长的老北京吧,你不懂我们这些人的苦。你们再不济还有个家在这儿,可我们什么也没有。回去吧,怕被人笑话。人人都知道你在北京混,回去就等于告诉人家你混不下去了。可不回去又能怎么办,没有钱,连生存都成了问题。
不怕你笑话,我认识俞芳菲是在北京的一家酒吧里。当时我被朋友拖着去当啤酒小姐,就是穿着超短裙在男人堆里推销啤酒的那种工作。那些男人就喜欢占我们这种人便宜,占得越多他们酒喝得越多,我们的提成也越多。可这也意味着我们需要付出更多**还换取钱财。我不过就是个大学毕业生,一想到这种生活要长年累月地过下去,我就觉得我快要崩溃了。幸好这个时候我遇到了芳姐,她给了我一个助理的工作,总算让我把生活安定了下来。”
纪宁有些迷惑:“就为了这个,你愿意帮她去犯罪?”
“什么叫犯罪?这个社会的规则不是人定的吗,有人说你这么做是犯罪,你就是了。有人说这不是犯罪,那就不是了。那些男人把手放我屁股上乱摸的时候也是犯罪,可我能上哪儿说理去?有的家伙甚至想要在包厢里j□j我,他那种犯罪会有人管吗?纪小姐,你真的很天真,因为你吃的苦太少,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人性的丑恶。这个世界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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