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几乎一刻都等不下去了,必须马上去求证自己刚刚所想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不可能是自己眼花了!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尹璃,随即出门,再次驱车赶赴f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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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林砚又一次站在了f大第一教学楼的平台上。他沿着围栏,借着月光细细查看。没错!确实有两个异常的焊接点,他料对了,有人曾将加高的围栏截下来一个不小的弧度,只为出现在镜头里的高度,还与当年保持一致,拍完后又焊了上去!如此想来,这个人,毫无疑问,是欧阳明珺!也就是说,录影带是假的!
确实,怎么可能有那么巧的,有人正好拍下了那一幕?既然欧阳明珺一早就握有这张王牌,为何要在事隔几年之后,才来跟他商量复仇一事?分明是后来才有的阴谋!可被仇恨冲昏头脑的自己,在无从考证的情况下,却轻易选择了相信她。毕竟,在从未接触过尹璃之前,他情感的天平,总是倾向于相识多年的珺姐。更何况,他只知道当年哥哥跟珺姐的感情不错,而其中的纠葛,又岂是年少的他所能了解的。
回到眼下来,假若这段视频是假的,那么,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初时,林砚为了不给尹璃太大的刺激,植入的噩梦,最终推苏墨下楼的人是谁,并没有揭晓答案。或许正是因为自己的潜意识里存有疑问,所以才会这么做吧。后来他也曾试图通过催眠,唤醒她最真实的记忆,无奈她本人拒绝想起来,所以,没能成功,于是他放弃了。
现在看来,尹璃因为被强制性灌输了这段记忆,很可能已经屏蔽并替代了最初的真相,无法还原了。那么,唯一可以获取答案的对象,只剩欧阳明珺了。虽然被催眠者假若潜意识里拒绝说出真相,那么催眠就很可能失败,但林砚还是觉得,无论结果如何,必须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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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砚,什么事?”接电话之前,欧阳明珺挥手打发助理出去。
“后天是我哥忌日,珺姐你不会是忘了吧?”林砚觉得,在苏墨的墓前实施催眠,应该能起到最佳的效果。
“呵,我怎么会忘?我以为,你会带她一起去呢。你后来怎么处置她的?”她自然希望尹璃落得精神受重创的下场,但因心虚,不敢逼得太紧。何况她已经得到了知非,尹璃前后也给了几次教训,她原本失衡的心也算是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补偿。
“每年都是我们一起去的,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总之不会让她轻易脱身就是了。”为了不让她起疑,他的语气是笃定的。
她笑了:“好,那么老时间。”
挂了电话后,她心情不错。看来尹璃并没有完全想起来,而林砚也没有让她失望,一切都如她所愿,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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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墓前,放着两捧洁白美丽的鲜花,一对身着黑衣,带着墨镜的年轻男女迎风而立,自然是林砚和欧阳明珺。
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两行泪水,自欧阳明珺镜片下滑落。太久了,伤口早已结痂愈合,不复疼痛。但每当此时,她还是忍不住哭泣,这种心情,没人能懂。
一旁的林砚摘下了眼镜,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她:“珺姐,谢谢你一直记得他。”
她当然会记得,她怎么可能忘记?苏墨,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欧阳明珺接过纸巾,摘下眼镜,轻轻拭去泪水。
“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林砚忽然道。
“什么疑问?”她抬眸望着他。
“你朋友在拍下视频后,为什么没有马上给你,而是隔了几年的时间?”
“我当时也跟你有一样的想法,只不过,我朋友说,她担心这段视频会对我也不利,毕竟是我在出手教训尹璃,所以她一直没有给我。直到两年前她得了重病,意识到自己将不久于人世,才把视频寄给了我。”这一点,想必她也考虑过,所以早有说辞,以备不时之需。
她的目光算得上坦荡,可林砚此时需要的,不过就是一次时间稍长的对视而已,这个问题,只是一个借口。他成功地抓住了这一瞬间,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对她进行了催眠。
可结果,却让人沮丧。
催眠到了关键时候处,欧阳明珺似乎异常抵触林砚问的“推苏墨下楼的人,到底是谁”这个问题,自行脱离了他的掌控,回到现实中来。他没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所幸的是,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被催眠了。只是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跪坐在墓前,双手紧紧扶着墓碑,冷汗涔涔而下,却不知时间已滑过了好一会儿。
林砚暗叹了一口气,将她扶起:“走吧。”
怔怔地出了片刻的神后,她起身,与他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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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寻得答案,林砚的心情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失落,但他清楚既然如此,对尹璃的报复,就要停止了。也许是她,可也许不是她,即使没有对她动情,也不该继续伤害一个可能是无辜的人,他没有权力。
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该发生的已然发生,永不可逆。现在他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答应她的请求,放过她,让她和她的孩子过平静的生活。
想到此,林砚给皇甫发了一条短信:拜托你们,好好照顾她。
短信发送成功后,他关机取出了卡,折断后扔进了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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