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抖着手将一桌子的碗放到食盒里边,这位魏国公府家的小姐饭量可真大,方才这一顿足足吃了素日娘娘一天的膳食呢。端了四样菜和一个汤过来,基本上都吃得差不多了,特别是那碗汤,竟然喝得一滴都不剩。
魏凌见蓝灵收拾碗筷的时候面露惊异之色,知道自己的饭量让她惊讶了,不由得讪讪的笑道:“若是你每日里都要练武,这点饭菜只是刚刚好。那个汤本来我也喝不下这么多的,可是口太渴,不小心便全喝光了。”
蓝灵脸上的肉跳了两下,装做没有听见,将碗筷捡到食盒里边,拎着食盒走了出去,春杏递上了一块手帕子:“擦擦嘴罢,娘娘。”
魏凌接过来擦了下嘴,将帕子塞回给春杏道:“你都忙了这么一天了,赶紧去歇着,我这里真不用你帮忙了。”
春杏微微叹了一口气,虽然站在面前的人还是小姐的模样,可她却已经不是小姐了。她默默转身出去替魏凌准备热水洗脸,转头的顷刻,泪水又弥漫上了她的眼眶,氤氲一片。
仿佛外边下雨了一般,魏凌一个晚上睡得都不是很安稳,耳边传来点点滴滴的响声,似乎打在她心坎上,滴滴答答的,触着那一块,竟然有些疼痛。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个穿着银色盔甲的年轻人,他正策马朝她赶过来,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魏凌!”她摸着胸口,真的有些疼痛,似乎痛得都无法呼吸。
迷迷糊糊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在快天亮的时候,她才朦朦胧胧的进入了梦乡,此时却听有人在屋子外边喊:“皇上驾到。”
春杏连忙从旁边的软榻上爬起身来,揉了揉眼睛,走了过去开门,很快赫连鋆的声音便传入耳中:“母后昨晚睡得可安稳?现在还没起来?”
这个做儿子的还是很关心母亲的呀,魏凌翻了个身,将被子拉紧了些,包住了自己的脖子,心里模模糊糊的想着,是不是慕媛弄错了,赫连鋆怎么会去谋害他的父亲呢,这事情一定要找准了证据才好,可不能把他冤枉了。
“母后。”赫连鋆轻轻走到慕媛面前,贪恋的看着她清丽的睡颜。她的睫毛很长,在双眼下边投下了一道阴影,一张露在被子外边的脸,光洁得如细瓷般精致。
魏凌觉得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她从微微一线的眼帘里能见到赫连睿专注的目光。她假装微微动了动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慢慢的将眼睛张开望向了床边站着的赫连鋆:“鋆——儿?”她很艰难的吐出了两个字,天,这个儿字要说出来可真需要勇气,若不是有一床温暖的被子包着自己,这时候肯定已经在战栗不已。
真不知道慕媛如何能很自然的就将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或者因为她将赫连鋆从小带大,当然没拗口的感觉,可自己便不同了,魏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望向那目瞪口呆的赫连鋆,心中有一丝慌乱,糟糕,自己又说了不成,为何赫连鋆用这眼神看着自己?
“母后!”赫连鋆激动得跪了下来,抓住那床的边缘,全身不住的在发抖,昨晚母后叫他“皇上”,听起来是那般疏离,今天总算对他改变了态度,竟然用以前那种亲热的称呼“鋆儿”!这实在是一种太美妙的感觉,赫连鋆跪在那里,心里充满了一种快意。
看起来赫连鋆没有怀疑自己,魏凌这颗心才放了下来,望了望垂手站在床边的春杏和蓝灵,朝她们呶了呶嘴,示意她们将赫连鋆搀扶起来,一大清早的,自己都还没睡醒,便来了一个人跪到自己床边,这算什么。
“鋆儿,”第二次再这么称呼赫连鋆,魏凌觉得顺口多了:“你父皇去了,母后心中很不舒服,昨晚一夜都没安歇得好,我想去西山别苑休养几个月,你便好好治理大虞,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魏凌努力的想了想,这才回忆起来慕媛交代的那两位官员的名字:“张延之和路昭。”
赫连鋆低头不语,心中有些不舍,他又哪里舍得慕媛离开他的身边!可是慕媛已经提出这事情来了,他也不敢提出反对意见,只要她开心,想做什么自己都该满足她的心愿。只不过是要去西山别苑住几个月罢了,自己有空便去看望她便是。
“母后,儿子知道了。”赫连鋆站起身来,转过身来对春杏和蓝灵吩咐:“你们都是母后身边用得惯的人儿了,一定要尽心服侍母后,不得有半点疏忽。”
魏凌听了这句话,总算是放下心来,她可以出宫了。
第二日魏凌便带了一群宫女内侍,浩浩荡荡的出了后宫,直奔西山别苑,路上经过魏国公府的田庄时,她撩起帘子看了看外边,只见炊烟袅袅,青色的山峦静默的从田庄后边高耸而起。那是她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在这里她也曾经和文晖一起比试过箭法,骑着马驰骋在跑马场上。
魏凌眷恋的透过帘子看着田庄,不少农人站在阡陌纵横的田地里,正在弯腰收割着庄稼,不知道今年田庄收成如何,也不知道母亲和妹妹现在怎么样了,想到此处,魏凌的心突然痛了起来,望着那广阔的田野,眼泪忍不住涌上了眼眶。
到了西山别苑,魏凌只休息了一日,便把西山别苑里耳朵宫人们都集中了起来,叫春杏和蓝灵对了下名单,足足有四百余人。魏凌从中挑出了两百个看上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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