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公公最近有些心神不宁,上回一时被人捧得高兴,拿了赫连鋆让他去丢掉的酒壶出来献宝,结果被人喝破,说这不是皇上打赏的,是他偷拿的。虽然那人说得略微有些出入,可究竟也没有猜错,这酒壶还真不是皇上赏给他的。
怎么办,要将这宝贝扔掉不成?庆丰公公死死的盯着那个酒壶,壶柄上那宝石映着阳光不住的在闪着亮光,直刺着他的眼睛。这么好的宝贝,就这样扔了,委实有些可惜,他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不住的转着眼珠,一张嘴歪到了一旁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不如将这宝贝去卖了银子,这样心里便妥当了。庆丰公公抓住那酒壶,全身都在发抖,这宫里边谁又有这么大一笔银子能将这酒壶买下来呢?银子出少了他也不甘心哇。想了又想,庆丰公公决定去找自己信得过的几个人谈谈这事情。他在赫连鋆身边当差,很少有机会出去,他们可不同了,因为不是伺候着皇上,找机会和主子告假,自然能往宫外走的。
庆丰公公找到黄良和他说了这事儿,黄良正愁找不到法子向庆丰公公提这事,见他主动来找,心里欢喜,表面上却做出为难的模样来,低声和他说道:“这事儿恐怕不好办,我有倒是有门路,可又怕人家掐着你不出高价,那我岂不是两边都不好做人?”
听着黄良这话,似乎还要给点添头才肯帮他去办事,庆丰公公十分肉痛,可他也知道在宫里边给人办事,这个添头怎么样也少不了,咬了咬牙道:“行,指要能卖一万两银子,那我便给你一百两银子做添头。”
黄良听了这才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来,拍了拍庆丰公公的肩膀道:“你便等着我的准信便是了。”
庆丰公公瞧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自己不能出宫,要不是这一百两银子也可以省了下来,这黄良表面上对自己奉承,可该要的,一钱银子都不少要。只是哪个内侍不是这样呢?庆丰公公摇了摇头,大家都是苦命人,不能生儿育女,只有银子才是亲人呐。
黄良办事效率也高,才过了两日他便给庆丰公公来了个信儿:“京城有位富家翁愿意出这个数儿买,但是需得看到实物才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见那买主?”
庆丰公公听了满脸带笑,眯着眼睛直点头:“黄良,你可真够意思,才两天就帮我找到买家了——老实说,你在中间赚了多少?”他将手搭了过来,放在庆丰公公肩膀上边,眼睛眯到了一处,就如那贪婪的狐狸一般。
“我赚多少?”黄良哂笑一声:“要是我想赚,还用得着喊你一道出去?你也太不相信人了,算了,就算我看错了人,以为公公你真心拿我做自己人看!”他拨开了庆丰公公的手便往外边走了去,把庆丰公公凉在了一旁急的跳脚。
“你别走,你别走!”庆丰公公追了过来,抓住黄良的胳膊道:“你怎么气性这么大,不就是开个玩笑嘛!”黄良若不帮着他将这酒壶拿出去,他可真没有出宫的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他。
黄良站在那里,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来:“既然如此,那公公便和我一起出宫去罢?”
“我哪里像你们一样自在,皇上说不定分分钟都有差使呢,你便将酒壶帮我带出去罢,只消将银票给我便是。”庆丰公公转身从小柜子里边摸出了那把酒壶,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这才递给了黄良:“可要快去快回!”
第一百八十八章
一把精致的酒壶摆在了慕太昭仪的案头,她拿着这酒壶转了又转,始终看不出什么名堂来。这酒壶除了造得精美,壶柄上镶嵌着一颗龙眼大的宝石外,便没有什么特征了。
“这壶该有些蹊跷。”慕太昭仪拿着壶看了又看,这壶的底部并未有“御制”两个字,说明根本不是宫里的东西,可庆丰公公怎么会有这东西呢,他时时刻刻跟着赫连鋆,从未出过宫,从哪里弄来这样一把壶呢?
揭开盖子,里边是空空的,但是能闻到一种清冽的酒香,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是贡酒金丰酿的气味。”慕太昭仪瞪眼看着这酒壶,这不是宫里的酒壶却装着宫里才能有的贡酒,中间大有可疑。
“先去将这壶好好收着。”慕太昭仪吩咐保仪姑姑:“你去取张纸来,我写一张一万两的银票给黄良,让他拿去给庆丰公公。”
保仪姑姑一愣,望向慕太昭仪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娘娘,如何叫写一张一万两的银票?”
慕太昭仪很愉快的看着她道:“钱庄里边的银票不都是用笔写的吗?庆丰公公想要一万两,咱们就给他写上一万两,至于钱庄那印戳嘛,我用红苕雕个相仿的章儿盖着便是。他庆丰哪里有出宫的机会?况且他在宫里根本又不要用钱,暂时不会拿着这银票去钱庄兑现的。等过了一段时间,我查明了这真相,他哪里还敢问我来要银子?只怕会哭着拿银票来求我给他留条命呢。”
保仪姑姑得了慕太昭仪的吩咐,这才醒悟过来,笑着点了点头,拿着酒壶进去了,不一会便拿了两张纸出来,一张是汇通钱庄的银票,一张是差不多材质的空白纸张。慕太昭仪接过纸,仿着那银票格式写了一张一万两的票子,然后叫接过保仪姑姑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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