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望月道:“王博达,杀你之人不止我等,幕后尚有诡秘,此次劫杀实为他人借刀。”
王博达已猜透几分,道:“此处是王某出山必经之路,你消息如此确凿,想必通传之人与王某曾为旧相识,也正因如此,此人不便出面,只好借你之手,一劳永逸。”
谭望月道:“我寻你多年未果,前几日忽有人暗中传信,信中提及你出山在即,信义庄为必经之地,且陶盛义与你相交甚笃,提点我可潜入信义庄,胁迫陶盛义将你引至庄内,上上策为毒杀,下下策才为火攻。”
王博达道:“此人不仅与我旧相识,竟似我兄弟一般,知我与盛义情谊甚佳……”
突听院内数声哭号,几个妇人扑倒在地,一对少年双眼赤红、僵立在侧。
“爹,待孩儿杀了这群狗贼为你报仇雪恨!”这一对少年俯身捡起长刀轮开长臂便朝众人砍去。
周青轩脚下一滑,少年便觉眼前一花,手臂已被周青轩拿住,不仅愣在当场。
“这些人已无还手之力,此时杀之,你们就不怕陶前辈英名扫地?”
周青轩一语点醒二人,年纪稍大少年止泪道:“还未知恩人大名,我兄弟二人在此跪谢救命大恩。”
说罢二人齐齐跪倒,周青轩匆忙将二人架起道:“你我本是同辈,何必行此大礼。”
陶盛义与另一人仍呈搂抱之势,两人须发皆无,衣衫化为飞灰,周身白胀、余烟未尽。陶盛义双目怒睁,龇牙凶狞,妇人见了惊在一旁只顾哭泣。王博达俯身将两人分开,复又将陶盛义眼嘴合上。
“盛义,你因我而死,为兄愧疚难当。好在你家老小保全,今日为兄了结此仇怨,好让后辈不为仇字所困,你安心西去,莫要挂怀。”
王博达言毕,陶盛义面貌竟由狰狞变为安详之色,陶家老小见状无不惊异,只道王博达心意传达,陶盛义安心去了。
王博达心下稍宽,却听谭望月道:“我谭望月杀人无算,如今也该到偿还之时。陶庄主身亡便是谭某人所害,其余人等均受我指使,罪不至死,我一人将此罪承下,以死谢罪。”
年长少年怒道:“你杀我陶府十几人,害我爹爹活活烧死,如今你为阶下之囚,且只剩半条性命,竟敢大言不惭一人顶罪,你当我三岁小儿么!”
谭望月无言以对,如今已为鱼肉,生死的确不在自我掌控,舍己保其余人等性命变为奢望,只好木然不语,听天由命。
王博达道:“可是陶家公子?”
少年拱手泣道:“家父惨死贼人之手,求师伯主持公道!”
王博达长叹一声道:“不知贤侄名讳?”
少年道:“我为陶家长子陶铭文,二弟陶铭武。”
一旁绿衣妇人道:“王兄,小儿年纪尚轻,此事何去何从还需你做计较。”
王博达惨然一笑,道:“弟妹如此一说,博达更是愧疚。此事因我而起,致陶府劫难,至于如何处置……铭文,你为长子,你看如何?”
陶铭文回望陶盛义尸身忽的一脸杀气,周青轩一旁道:“依我看,一刀一个,将九人头颅砍将下来,用恶人之血将陶府洗净!”
绿衣妇人惶然一惊,陶铭文听罢也满脸煞白,满目俱是人头乱滚、血流成河之象,不禁心下恻隐,思了良久才道:“家父曾教诲铭文以德报怨,却不知今日之事可否如此行之?陶府之内已死伤太多,再若是杀了这九人,那陶府岂不成了人间地狱?”
谭望月见事有转机,连忙大声道:“天杀十星后人听着,我死后不得与王博达师徒为敌,不得与陶府为敌。非但如此,为赎罪孽,你等要为陶府看门护院,终生为奴,如有违之天打五雷轰,永无后人,在此起誓!”
天杀十星后人对望良久,方才依言起誓。谭望月点头含笑,暗道:“王博达正人君子,我死之后定不会为难后辈。”想罢大声道:“诸位对不住了,谭某人自知罪孽深重,只求来生做个正人君子。王博达,后辈已无仇怨,来世你我再作仇家,定要你死在我的手下。”声如长鼓击响却戛然而止,原是谭望月自断经脉,只见嘴角溢血已然死了。
苦修十余年只为报仇,如今却烟消云散,加之谭望月孑然而走,众人顿无依靠,十星后人哭声一片,不知如何是好。
陶铭文沉声道:“你等可要谨记毒誓,若有违之,自有老天收之!”
山中谷道狭窄,只容三人并肩,丐帮众人蜿蜒而行,犹如长蛇摆尾。为首之人长发散披,面色黑红,左脸颊一道长疤自眉至颚,更显此人威猛异常。只听一人道:“帮主,此处险峻,我看众位弟兄加快脚程以防不测。”讲话之人却是丐帮长老宋一淳。
为首之人点头,正是丐帮帮主司云天。宋一淳回首粗声道:“帮主有令,速速行之!”
话音方落,只听山谷两侧高坡之上杀声震天,数不清滚石圆木滚落,如狂雷大作,激起尘沙弥漫。丐帮众人乱作一团,你推我赶,竟不知闪躲。一时间血肉横飞、脑浆四溅,已有数十人毙命,尚有多人重伤不起,或被乱石压住,或被圆木砸断手脚。
司云天屹立不动,竟徒手将巨石接住当作厚盾,山坡石木不断滚落,俱被司云天以巨石挡出。周遭之人在其身下丝毫未伤。众人惊魂甫定,山坡之上隆隆几声巨响,无数碎石飞起,如天降石雨纷纷而落。
司云天厉声大喝:“众弟子莫慌!先避后挡,千万稳住阵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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