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同学黑着脸接过来,一边戴一边抱怨:“你早点给我不行吗?为什么是三米?又是圆……对了,你干吗自己戴在脖子上?”
“为了增加它的法力。”
沈同学扭曲嘴角,忍不住恶声,偏偏燕同学喜欢冷嘲热讽,结果两人又开始对呛。适时她手机响,走到一边听电话,居然是老爸。
一堆叮嘱,在她连连保证注意安全之后,家中老父才不甘不舍收了线。将电话塞进口袋,抬头便看到他正盯着她,表情韵着淡淡的温柔,眸光幽深遥远,仿佛眼前是他追寻多年的奇珍。
她受不了地捂住脸。
又这样,他又这样!前一刻还是狂风过境,后一刻却流露出让人心动的温柔,就像肾上腺毫无预警地扎进心里。
她不想年纪轻轻就得心脏病啊。
“千粉呢?”
“滚了。”等她慢腾腾挪到他身边,他突道:“你爸很担心你。”
“啊……还好……”她坐在空凳上,两手撑着脑袋,昂头看他,“你呢,很少见到你父母,他们工作很忙吧?”他的双亲在国外,她也是三言两语从他那里听来的,零零碎碎,不尽全。
他轻轻应了声,目光放远。天际一片红霞,火云灼灼燃烧,变幻多姿,宛如波澜壮阔的历史长河,“我不能主动联系他们。”他倾颜一笑,“我从小多灾多病,师父说我和父母在一起一定会有一方受伤害,小时候是我,长大了,可能会是他们。”
“你可以保护他们……”她的话被他温软的指腹压下。
“我保护不了他们。”他的脸被霞光镀上一层橙金色的光,垂眉的浅笑,带着无奈的眸子,无一不似烙印印在她瞳孔最深处,“小的时候,他们想过各种方法去保护我,希望能和我一起生活,但是没用,结果总是最恶劣的那种。到最后他们不得不放弃。他们离开我,是为了让我平平安安长大。我想保护他们,不过我宁愿相信我保护不了他们。”
不去靠近,将损害降到最低,或许这就是保护。
她恍然有些明白,可她更喜欢此时眼前的风景,镀了霞光的他,唇边似有似无的微笑,柔和如水的双眸,风吹竹林似的声线……色不迷人人自迷,安静下来的他百分百有让人尖叫的本钱……她最近肯定是爱情小说看多了。
尽管心头有点羞愧,她还是不想移开眼睛。
盯着盯着盯着……直到他的手在眼前晃了晃才凛然清醒,她赶快擦嘴,讪笑,“怎……怎么?”
他捧住她的脸,“你刚才是不是看到奇怪东西?”
“没……没有啊……”
“沾沾?”
“没有啦!”她扯下他的手。
“真的没有?”他有点不相信。千粉一见风雷小鬼就发狂,她却千方百计想看到他们,为了六只小鬼,她可以一见面就扑上来吻他,可以搂着他的脖子一小时却不对他说一句话,因为忙着逗风雷小鬼。
“没有没有。”她连连摇头,四周看了看,窃笑着扑进他怀里,飞快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们呢,把他们叫出来好不好?”
还说没有?
莫沾是被风声惊醒的。
下床,却发现四周静得诡异。
哪来的风声?
珍贵不在床上,门外走道上有些响动。她踩了拖鞋,穿上外套,叭嗒叭嗒走过去拉开门……她忽地睁大眼——又思不知和谁在打架。
见她走出房,两人都吃了一惊。燕又思飞脚踢开那人,护到她前面。那人退开几步,呵呵发笑,面容在路灯下也明朗起来。如果她记忆无错,应该是这间森林小客栈的老板田先生。
“沾沾,进去。”燕又思不回头。
她知道有点事不对,很听话地退回房,关门。
在门后站了一会儿,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抱起一只枕头再挪回门后,感觉这样偷听比较有安全感一点。从门缝瞄出去,她有些奇怪,为什么那票社员像睡死了一样?
“我以为你的目标是千粉。”燕又思的声音很冷。
“你说那个灵芝人?哈,哈哈……”夜里听田先生的笑,有些肌肉痉挛的感觉,“他的确比较可口,但我更想要的是她。”
“她有什么好?”千粉才是非人觊觎的对象啊。
田先生被他的话问住,静了半晌突然迸出大笑,笑得前俯后仰,“原来……原来你不知道……哈哈,真是荒谬!荒谬!”
“我不管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鬼,”燕又思动动脖子,“小爷今天免费送你一程。”双掌合拢,拉展,一柄昧火焰剑徐徐在他掌中显现。
透过门缝观看的莫沾突然想起他们闲聊时又思说过的话——
“我也不知道我擅长哪种方法,不过我喜欢用地狱昧火。因为我可以随心所欲控制它的硬度、强度、速度,还有形态和穿透力。”
田先生似乎并不怕他掌中的昧火剑,竟以好奇的语气问:“你真的不知道?”
“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知道。”他甩甩剑试手。
田先生愣了一下,又抽筋似的大笑起来,“你居然真的不知道!哈哈,你是他,你竟然不知道……好,好,好!”一连三个好,咬字越来越狠,隐隐透出一丝阴戾愤恨之气。
“是自己滚,还是我帮你滚!”他满脸不耐。入往的时候还不觉得,夕阳下山后,他立即觉得这间仿古建筑开始不对劲。等众人睡下,他绕着客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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