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个人又互相看了一眼,今天不赌是不行了,谁叫自己眼睛不好使,没有看到灌木丛中藏着人,连揍死人的话都说了出来。现在俩人还懵懂无知。
他们老子在这里,心里更寒。
王画这是故意与李红现身,诱他们入瓮,让他们先讲出揍死王画的话,还有王家那个老祖公在一旁做证。现在就是王画将他们打得半死,到了衙门打官司都打不赢。
这份心机远比拳头更让人感到可怕。
弟兄俩还在想着好事,双陆他们不是没有玩过。甚至比王画玩得熟练,这个小子从小就放牛,要么看书,什么时候看到过他玩过双陆。况且这是投骰子的,是在碰运气的。
王胜是老大,小心翼翼地问道:“玩多大?”
王画轻描淡写地说:“哎,咱们堂弟兄言归于好,淡钱不俗气了吗?一局一两银子吧。”
弟兄俩一听,一两银子不算很小了,可对于他们的家庭也不算很大,况且李红买酒菜,一会儿还不回来了,能玩几局双陆。不会全输吧,就是全输了,也不过几两银子,弟兄俩零花钱节省一点就下来了。
于是同意。
到投骰子时候,王画对陆二狗说道:“你来帮我投吧。”
弟兄俩也没有在意。结果一会儿,王画先输了一局,俩个人见到居然还赢了,十分高兴,继续来。这回王画不乐意了,说道:“我要扳回来,这一局加到二两。”
怎么变大了?但俩个人想了想,就是输,已经赢了一两,也不妨事。不看到旁边还有几只大拳头举着。只好同意,一会儿王画连输了四局,到了第五局时,王画加到了十六两,俩个人想不玩了。
王画将脸色一挂,说道:“赢了就想跑!”
弟兄俩脸色苦起来,心想,这样下去,你总有赢的时候吧,不过算了一下账,就算输了,加上前三局的赌注,自己只输一两。于是继续。
这一局王画终于扳回来了。
王画又说道:“继续,还是十六两。”
“能不能小一点?”王胜苦着脸说道。
“哎,怎么说出这扫兴的话。你看,实际上赌钱就是一场游戏。象我都输了四把,因为我每一把都在加番,每一把输赢机率都是一半,总有一把能赢回来。来吧。”
说得有道理。刚才弟兄俩正担心王画扳回来一盘。
这就是王画为他们设计的一场绝妙的游戏。这是一个偷梁换柱的数学概率。表面上看,第一把是一半开胜负,到了第二次又是一半开,也就是说一把输的比例是一半,两把全输的比例是四分之一,三把是八分之一。总有一次会赢回来。实际上这是错误的,每一次重新开始时,游戏等于置零,如果不赢,那么输赢比例永远是二分之一。
也赢不了。
王画故意连输四把让他们产生这种概率的想法,将赌注加大。真正的玄机还在骰子上,贯了水银的。但王画对这个不精通,所以让陆二狗投骰子。
这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才真正开始。
武则天听到侍卫说到这里,她闭起眼睛,带着微笑说道:“这一对活宝,上当了。后来呢?”
侍卫答道:“这场双陆一直赌到天色快要下山时,连那个李红小娘子将酒菜买回来,那对弟兄都没有停下来。结果那天他们输了八千多两银子,让王家的二郎将他们外面的绸衣都扒了下去。然后打了欠条,才放他们回去。”
连站在一旁伺候的太监听了都想笑,这个少年郎,太缺德了,听了他那句想让救济天下穷人,还以为他是一个翩翩君子,居然也做出这种事。
但武则天高兴,又问道:“后来呢?”
侍卫答道:“后来这件事就无声无息了,王二郎并没有向他们讨要这欠下的赌债。”
武则天听了点了下头:“这才是他高明之处。现在要急了,对于这些财主家,也是不小的数字。在情急之下,必然会打官司,但王家力量单薄,虽然有证人,但确实是变向地逼赌,这场官司输赢未必可知。这是小家伙等待时机作。”
说到这里,她又问道:“前几年小家伙的父亲将瓷窑让给他堂兄这件事情有没有查清楚?”
侍卫摇了摇头:“当时王二郎的父亲在不远处的张质财主家宿了一夜,然后就生了变故。具体原因,双方面对这件事都守口如瓶,仆等没有查出原委。但知道这件事当中,还出现了一个人。”
“什么人?”
当侍卫将这个人的身份说出来后,武则天点了一下头。以这个人的家族的力量,不论是用什么方法,小家伙的父亲也只有破产的份了。她回过头对替他按揉肩膀的张易之说道:“五郎,你知道朕最喜欢这个小家伙的那一点?”
张易之答道:“臣不知。”
“朕不是欣赏他的才华,大周人才济济,有才华的人不止他一个。朕最欣赏的就是他的机智。特别他与王家小娘子说的那句话,竟然让天下当作一盘棋来下。不过最让朕可惜的是,他将心思放在制造器具上面去了。如果放在国事上面,以后成长起来,将是我大周一员干臣。”
“那是那是,陛下,要不要臣派人对他训斥?”
“不必了。小家伙人小志高,脾气又倔强,不撞了南墙他是不回头的。朕就是让他知道君子无能,怀璧有罪。想要拥有这份宝璧,必须拥有权利,那么他将不得不进入朝堂上来。那时候朕只要相助一把,他才甘心为朕所用。”
“陛下深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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