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歆绿咬着唇,绞尽脑汁思考对策之时,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冲天的巨响。那声响大得,好像连房屋都震了震。
春熙正侧身坐在床边,探手看看两位小少爷身下有没有尿湿,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她忍不住抖动了一下,她转头惊恐地看着容歆绿,“莫不是……地动了?”
响动过后,外面没了动静,容歆绿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隐约能听见有轻微噪杂的声音。
她拉开屋门,看见东南方向火光冲天,亮如白昼。
“那里是城门,”春熙走到她身后,也看见了远处的那片光亮,“发生什么事了?”
容歆绿回头,看见春熙的瞳仁中,倒映着东南角冲天的火焰,听见她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也是自己最为担忧的事,“是……打起来了吗?”
还没待容歆绿回答她,只听见咔嚓咔嚓,跑动间盔甲摩擦的声音传来,只见刚刚才撤到院外的西凉军士们又回来了,正穿过月亮门,疾步朝她们这边而来。
容歆绿暗道一声不妙,眼明手快想将门关上,却还是晚了一步。
领头的那人的速度比容歆绿更快。他眼见容歆绿要关门,一个箭步上前,攀住屋门,不让她关上。
容歆绿刚生产完,身体虚得很,哪里争得过身强力壮的男人,反被他推得倒退了几步,亏得春熙在后面护住才没有摔倒。
“深宅内院怎容得你们随便闯进来?”春熙搀扶着容歆绿,指责那人。
谁知他非但没恼,反倒像是有人在后面催着一般,急急道:“快跟我走!”说着,就要上来拉容歆绿。
容歆绿见他神色如此慌张,不由心生疑惑,面上却丝毫不显,“我刚生产完,身子虚弱,不宜行走。”
容歆绿说的也是事实,她此时稍微走动两步,身上的虚汗就不住地往外冒,在这深秋带着凉意的夜里,额上依然虚汗点点。
那人见她这样,有些犹豫,想了想便道:“既然如此,我带令公子去也是一样的。”说着便想越过容歆绿朝屋内去。
“站住!”她拦在他面前,“你究竟要带我们去哪里?”
“带你们去……”他迟疑了一下,道:“自然带你们去见景大人。”
容歆绿看了看他一眼,又微微侧身,看了看院中站着的军士们,视线转了一圈,这才道:“既如此,待我给孩子们穿好衣裳。”
“动作快些!”
容歆绿进入屋内,即刻反身把门关上,又想把屋内的桌子推过来,无奈身体太虚,推了几下,桌子才移动了一点点。
“少奶奶,您这是要做什么?”春熙小声问道。她不知容歆绿意图,见她这样,却也赶紧过来帮忙,和她一起终于把桌子推了过去,顶住了大门。
容歆绿浑身都是虚汗,肚子也一抽一抽地疼,可她管不了这么多,随意一抹额头,道:“外面不知发生什么事,那些军士们来者不善,不知要将我们带去哪里,我们不能坐以待毙,这样太被动了!”
她让春熙抵在桌子边,自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办法。这屋子不大,一张雕花拔步床,一张四方桌几把椅子,再加几个箱笼,一眼便能看个透彻,实在是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容歆绿转了一圈,也没能想到好法子,急的不行,感觉憋得慌,连气都不顺畅了。于是走到窗边,一把将窗户推开,便看见后院屋角那颗郁郁葱葱的樱桃树。
樱桃树一般五六月份,果实便成熟了,*月份时,已经开始落叶,只是西凉气候寒凉,这树生长也慢些,是以现在刚刚摘过樱桃,树叶却还是青绿浓密的。
这屋子的后院也不大,打开窗户便看见后院的围墙,当时容歆绿还觉得这后院太小,屋子离墙太近了,有时街上行人动静大些,在屋子里便能听见。
现在她看了看后院的土墙,还有墙和屋子中间那一颗粗壮的樱桃树,灵机一动,终于让她想到个好办法!
而此时顾府书房内,却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景亦文终是敌不过顾俭余,一个疏忽,被他压着死死抵在墙上,动弹不得。
顾俭余离他很近,那双浅碧色的,充满异域风情的妖艳眸子,牢牢地锁住他,“还跑吗?还想反抗吗?”
他离得太近了,说话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景亦文的脸颊上,让他胃里恶心的感觉,不住地翻滚着。
“你最好离我远点,”景亦文冷冷地撇了他一眼,“若是一会儿我没忍住,吐了你一身,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哈哈……”顾俭余不怒反笑,他又向前贴近了一点,“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冷淡的表情,让我多想立刻就把你压在身下……”
“你敢!”
“为什么不敢?你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什么花招?没有人会来救你,你就乖乖跟了我吧,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
“呯……”
顾俭余话还没说完,只听见屋外远远地传来一声巨响,他身形一僵,还未作出任何反应,突然书房的门被人嘭地一脚踢开,接着凉意夹杂着杀气,直冲着他的背后袭来。
顾俭余当机立断,一把推开景亦文,自己也翻身躲过袭击,待他站稳之后,才发现屋中多了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
来人二十多岁上下,长身玉立,身着大宏将士铠甲,带着战场上的萧杀之气,却是许久未见的林青笠。
见到他,景亦文还未来得及诧异,便先提醒道:“林将军小心,此人阴险狡诈,不过单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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