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裴靖南按住郝贝的肩膀紧张的问。
郝贝泪眼汪汪的嘶吼着:“你们让我来抓我爷爷是吧,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那是我爷爷,裴靖南我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好不好。”
从昨天知道之后,她心里最忐忑的就是这个时候。
一瞬间就想了很多,以前她还怪过丈夫维护犯过错的裴红军,可是她现在呢,不也是在维护一个犯过错的人吗?
本来都要到地方了,现在不得不先停下来,莫扬看一样裴靖南说:“我带孩子们先下车,你们沟通一下。”
裴靖南点点头,等莫扬和儿子们下车了,他才双手扶着郝贝的脸,认真的说:“贝贝,你不相信我吗?”他怎么可能会做让她不高兴的事儿呢,她难道不知道她就是他的晴雨伞吗?
“贝贝,你听好了,我们现在就接上爷爷直接出境,然后再去澳大利亚……”裴靖南简略的说出自己的计划。
郝贝愣愣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丈夫,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想她是不是变笨了啊,怎么弄不明白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啊?
“好了,你放心,我不会让爷爷出事儿的,等到了那边,爷爷,你,我,小瑜,小曦,还有小憬,小泺,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爷爷可以在家里帮我们带孩子,我们也会有更多的在一起的时间。”
他给她描述着美好的未来,搂着她,低头吻上她的发顶,眼底溢满了笑容,只是那笑里有着淡淡的阴影……
郝贝心中想象着他所描绘的未来,那的确很美,可是她生活在现实中,梦再美好,也该醒过来了。
“你的家人呢?”她问。
裴靖南身子一僵,从做这个决定开始,不管是在法国和司洛兰登计划的时候,还是需要莫扬帮助回国度时候,他听到的都是他们赞美和感谢的话。
不管是莫扬还是司洛兰登都在感谢他,感谢他为郝贝做出的牺牲。
现在,郝贝这个当事人却在问他,你的家人呢?
裴靖南的喉咙口里犹如卡了一根鱼刺般,钝钝的疼着,咽了咽口水,这才开口说:“你和孩子们就是我的家人啊。”
他选了个讨巧的回答,不想说出那些他无法面对的话。
他姓裴,他叫裴靖南,是,他的爷爷爸爸都是坏人,甚至他的妈妈也可能是个恶人,但是自小他所受的教育就是无论何时何地,家人永远都是家人,家人是不可以舍弃的。
所以他在得知爸爸犯了错的时候,想过去弥补却从未想过大义灭亲。
还有展翼,不管他们犯过多少的错,不管他们有多对不起他,裴靖南都知道那是他们的家人,儿不嫌娘丑,狗不嫌窝破,他嘴上说的再正义凛然,心里终究把这些人当成了家人的。
“不,裴靖南,你知道我说的事什么,你的妈妈,你得兄弟,你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一意味什么……”郝贝哭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男人的爱也是一种负担。
他爱她,所以为她考虑,知道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儿,所以就做出来跑路这个决定,可是却没有想过,她爱他的心不比她少,她又怎么能自私的让他舍弃所有呢?
“我知道意味着什么,老婆以后我就是嫁给你了,我没娘家,一无所有,只有你和孩子们了,你可得变着法儿的对我好啊,不然的话我就可怜了。”裴靖南装巧卖乖的说着,把头倚在郝贝的肩头处胡乱的蹭着。
郝贝噗的一下破涕为笑,她喜欢他的回答——从此之后一无所有,只有你了。
“老婆你说在飞机上的时候你是不是有感觉了啊,我还就摸了下mī_mī而已,你说我要是……”咬着她的唇暧昧的说着情话儿。
郝贝的脸轰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身子顶楼他胸膛一下,娇嗔的骂他:“没个正经的。”
裴靖南嘿嘿一乐,摁着自家老婆狠狠地亲了一口,才说:“我叫他们上来了啊,可不许再哭了。”
郝贝伸手捂着他的唇,最后一次确认般的问:“你真的不后悔吗?我是说,你可以不用这样的,本来就是爷爷做了错事儿的。”
裴靖南拿开她的手,皮笑肉不笑的说:“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说罢就喊莫扬和小瑜上车。
而此时,车外,莫扬看着眼前的老者,淡淡的开口:“您都听到了,不管从前如何,我希望您能好好的看看眼前和身边的人,希望您……”
苏爷爷爬满皱纹的脸,就像被风吹平龟裂的贫瘠的土地,眉宇间刻着一个深深的“川”字形,头一低,就好像老是在叹气似的,嘴里发出一声幽幽的暗叹声儿。
莫扬拉开车门,看了眼手拉手的夫妻俩人说:“我们现在就出发,不能在耽误了。”
说完让开身子,让身后的苏爷爷得以出现在众人面前。
爷爷!
郝贝心底惊呼,其实她现在都快不记得爷爷的长相了,实在是爷爷换来苏爷爷的这张脸之后,她看到的一直都是苏爷爷的样子,不过心里知道这是她的亲爷爷罢了。
可是想到爷爷做过的事儿,郝贝又是一个冷哼,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很想问问爷爷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爷爷坐下来,车子重新上路,爷爷终于开口了。
“贝贝,爷爷也是身不由己……”
老爷子缓缓地说起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开始的时候真的就是一腔热血的回到了国内,可是父母的惨死,妻子的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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