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晚晴被他们的反应搞得莫名其妙。
护士姐姐说:“你姐姐肚子胀有好一会了……”
经过护士姐姐解释,晚晴总算明白闹什么,原来,姜暮雨接连出事,体内注入大量的针剂,当麻醉药的效果一过,姜暮雨渐渐被疼醒,之前忽略的生理需要,也同时被唤醒了,她要解决排泄问题。
姜暮雨摔断双腿,肋骨折断,像她这种情况,根本没有办法走去上厕所,只能躺床上,由别人帮助,用便盆解决大小便。
姜暮雨要强惯了,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在别人的帮助下解手,她惟一能接受帮助她做这种事的人是晚晴,所以她非等着晚晴回来,小腹涨得老大。
尿憋太久,会导致尿毒症,况且,针剂药水在体内积久也不好,护士姐姐担心姜暮雨的身体,耐心劝说,谁知,姜暮雨是个倔脾气,任护士姐姐说破嘴,她也不同意。
护士姐姐说了些便溺的护理要点,然后将便盆塞晚晴手里,和俞皓一道出去,关好门,把*空间留给晚晴姐妹。
姜暮雨咬牙隐忍的表情落入晚晴眼中,她晓得不能再等,因此一关门,她马上动手,把便盆塞入姐姐身下。
“晚晴……”,妹妹的名字一出口,姜暮雨的泪珠便滚下,嘴唇哆嗦着,“对不起……让你做这种事情……”
可能是憋太久,尿排出的声音并不畅快,而是滴滴沥沥的虚声,她话刚说完,猛地大响,紧接着,一阵恶臭散开……
双手死死拧着床单,姜暮雨难堪地将头撇到另一边,避开晚晴的目光,她羞耻地哭叫赶人,“出去,你出去,快点出去!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晚晴呆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什么事,她扭头跑到外面,胳膊一伸,倒头伏在阳台栏杆上,埋在夜色里哭泣。
里头的动静不小,哭声夹杂着解手声,直到五分钟以后,才渐渐停了。
“晚晴……我……我好了……”,哽咽的嗫嚅声传入晚晴的耳朵,她赶紧抹干净眼泪,进房善后。
晚晴拿走便盆,然后抽了几张纸巾,还未动作,就见姐姐那红肿不堪如残花的*留出血水,想必是刚才泄闸似的便溺使得里面的伤口裂开了一些。
突然间,晚晴明白了姐姐为什么哭得这样厉害。
姐姐哭,不仅仅是因为没有尊严地躺在床上,还因为*内的撕裂伤,肌肉的活动会令那个部位产生难以想象的疼痛,哭叫可以分担一部分*的疼痛。
姐姐难过哭泣的模样,瞬间勾动晚晴的记忆,那些过去的、极力想要遗忘的凌乱记忆碎片——狰狞放纵的恶笑、女人尖锐的求饶哭叫、恶毒的冷眼、得意微翘的红唇,重合昨晚亲历的场面,如鬼魅般闯进晚晴的大脑,搅动她从不曾得到安宁的凌厉的心。
心底的凌厉,是因为愤怒的恨意生生不息,是鬼蜮的修罗,缠绕着不得救赎的晚晴。
妈妈呀……
为什么你经历过的悲剧要在暮雨姐姐身上重演?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看见这种事情呢。
好恨……
不轻饶,决不轻饶那些人……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尤其是欺负了你的那些人……
“晚晴,你不要看,那里……那里又脏又臭又恶心……”,一臂横于双目,姜暮雨纵声哭泣,即使嗓音已然嘶哑。
纸巾轻柔地擦过脏污的地方,晚晴的声音极温柔、极动听,“没有啊,姐姐,我擦干净了,一点不脏的,等消了肿,还会和原来一样。”
“怎么会一样?我已经被毁了,被他们全毁了。”姜暮雨激动地哭,“我脏了,不干净了,以后再也结不了婚,没人会要我……”
“姐姐!”晚晴沉声一喝,堪堪清秀的脸庞一改温婉如水的柔弱,挟着雷霆的凌厉风势,恍如鬼蜮的恶神阿修罗附体,阴翳而强大,骁勇而凶猛,慑心动魄。
暮雨从未见过这个模样的晚晴,仿佛有异常强大的伟力自内心衍生而出,暮雨愣怔之下,便忘记了哭诉。呆呆望着晚晴。
“是自愿的吗?是你的错吗?如果不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想法惩罚自己?什么是脏,什么是干净,你真的见过吗?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到姜家之前的事吗?
好,我告诉你!
曾经有个乡下傻女人喜欢上村子里读书最厉害的大学生,那个男人能力出众,志向宏大,大学毕业以后留在大城市发展。傻女人是个善良本分,没有文化的农村姑娘,她不但帮家里做农活,还帮男人家做农活,以为男人总有一天会回来娶她。
傻女人等完四年,又等五年,才终于等来男人。但男人千里迢迢回家乡不是为了娶傻女人,按他的说法是带傻女人去大城市见识见识。
男人在城里给傻女人租了一间房,给她找了一份手工计件的活儿,男人说自己工作忙,所以,他十天半个月出现一次陪她。傻女人并不计较这些,她老实安分,觉得有本事的男人就该这样。
傻女人跟着男人的第二年怀孕了,第一次,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向男人提出结婚。谁知男人只说了两个字——打掉。
孩子是傻女人的心头肉,怎么可以男人说打掉就打掉呢?她不同意。于是,男人告诉她,他的事业在上升阶段,还不到结婚的时候,要孩子也可以,但是不能在这里生,会有计划生育的各种麻烦,她必须回乡下待产,等生完孩子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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