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正郑重地点点头,没有任何背景的他是老人力排众议一手提拔上来的官员,这样不避嫌的提拔在越来越忌讳结党拉派的政治氛围是深受忌惮。老人为此没少受到其他势力的指责,中央领导为此还单独找过他谈话。但是这位老人却是置若罔闻,对于他看上的人,依旧是大力的提拔培养。因为,他觉得自己是秉公为民,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心,他无愧于民。
无愧于民,所以这位老人成为了共和国政坛的常青树,不倒翁。
“不过,子正,有件事我还是要批评你。”老人面色柔和许多,语气却更加威严。
“老爷子,您说。”萧子正和其他几个老人的学生私下里都称呼老人“老爷子”,显得尊敬又不是亲切。
“这几天我上下班时看到玄武区路边很多原来的报刊亭都不见了。原来是城管局文禁止街头摆设报刊亭。这不是糊涂嘛!”老人拍拍茶几道,翻了眼萧子正,显然他认为这事萧子正负有责任。
“王局长说街头报刊亭影响市容,必须要撤!我看是他这个局长必须要撤!报刊亭只有几十家,看起来没有多大损失,但是这牵扯到几十个家庭,几百口人!这涉及到民生问题。我早就说过民生问题无小事!你说到底是面子工程重要还是民生重要?”老人将茶几拍得连连作响,茶几上的茶水被震得溢了出来,萧子正拿起桌布擦拭干净。
“老爷子,这件事我已经处理过了,李市长已经代表政府向市民道歉,撤掉的报刊亭已经还原,政府会赔偿他们的损失。”萧子正战战兢兢道,招商引资失败老爷子不会骂,gdp增长慢了一点老爷子也不会骂,唯独是关系到民生问题,老爷子是逢之必管,必骂。
“城管局是个特殊的部门。城市建设不能没有城管,要不然会乱套。但是却不能让其演变成暴力机关。如今城管部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你们得想办法改变市民对城管的看法。我看郑州市让城管公开宣誓不使用暴力这个办法就很好嘛。这些事说大不大,但你得多注意点。政府马上就要换届了,你也是时候挪动一下了。不过你得当心了,别让人抓住机会给你绊子。”老爷子语重心长道,听得萧子正感动不已。
老爷子忽然话锋一转,“子正,知道我为什么今天把你叫来吗?”
“老爷子您直说就是了,我怎能猜透你的心思。”萧子正摆摆手道,虽说他与老人关系匪浅,亦师亦友,但是在阅尽人世浮沉的老人面前,萧子正还是有些拘谨。
“子正啊,你在我面前不要这么拘谨,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我能和你说话的时间不会很多了,你多说多问对你大有好处。”老人教诲道,他一直将萧子正看做他的政治继承人,只是萧子正谨慎有余,还欠缺一分胆略和气魄。
萧子正见老人如此用心良苦教导自己,便不再拘谨,“老爷子莫非是为了苏家和端木瑾瑜的事?”
老人点点头,不动声色。
“老爷子,这事您知道了?”萧子正问道。
“我怎么知道了?这件事闹的这么大声响,上面都已经知道了。”老人有些不满道,江苏地界生的事传到上面,自然是拂了他的面子。
“这么快?”萧子正惊讶道,苏家与端木瑾瑜之争才刚开始,便传到了上面,这度着实过快。
老人点点头,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过被人压了下来。”
“是你么,老爷子?”萧子正试探性问道。
“我哪有那般本事能干涉到中央,南京城能将这事压下来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老人眉头微挑,并不点破。
萧子正点点头,若有所思,脸上一片狐疑之色。
“子正,有些事即便是我也不清楚,你就不要深究了。”老人神色郑重,显然有些事连他也有几分忌惮。
萧子正点点头,他知道老人的意思,有些事不知道对他而言是种保护,“老爷子,这事我们政府怎么出面?”
老人眉头一拧,紧紧的盯着萧子正,“听说现在南京的掌舵人是你的准女婿。”
萧子正被老人看得有些坐立不安,点头承认。他是南京市委头号人物,两人皆为翁婿在他人看来是极不合适,这无异于官匪勾结。
老人拧着的眉头却是一松,面含笑意,“雨筠是我看着长大的,也算得上我老郭的孙女。我这人没那么迂腐,很多事看得比别人透,经略的身份没有问题,只要原则上不犯大错就没事。既然人家都闹到南京城咱地头上来了,经略又是自家人,于公于私也得帮着自家人不是?不过端木瑾瑜背后有齐家,这件事牵扯太深太广,政府方面不适合出面,我们作壁上观就是了。”
老人一副慷慨陈词,最终却保持中立态度,不过熟悉老人暗意的萧子正却好似得了圣旨一般,心道总算对让他头疼的宝贝女儿有了交代。
萧子正满心不安的来,满心欢喜的离去。送走萧子正的老人坐回太师椅,慢悠悠地躺下身子,摇晃起太师椅,嘴里哼起一曲京剧《空城计》。
“羽扇纶巾,四轮车,快似风云;阴阳反掌,定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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