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章的甚至警告他,必须亲自向席老师解释,并且道歉,否则就等于和天虹社为敌。
开玩笑!天虹社在青彤的地下势力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他还想活着飞出国去泡泡金丝雀呢!
解释就解释吧!他没有第二个选择。
“章诗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你的案子,才主动与我接触?”她微微抿动干涩的唇瓣,忽然觉得眼眸很酸,很酸── “不不不!阳助教嘱咐我一定要交代清楚。”方亿云连忙掏出小抄。倘若搞砸这档子事,害处凤英与恶助教反目成仇,他的小命铁定挂在旗杆上招标。“阳助教召曰:‘第一,他的介入绝非出于恶意动机。’没错,这是真的哦!‘第二,他无意造成席老师职业或名誉上的损失。’对对对,这点我也可以为他担保。‘第三,接触结果,他发觉席老师是全世界最善良、最可爱的人类。’呃,我想,大概是吧!对了,这里还有一段附注:‘如果你敢讲错一句话,我就把你的小弟弟切下来……’
呃,对不起,这句话是写给我看的,和您没关系。”他挤出一脸陪笑。
妈的!没事还得充当信鸽,简直赔了夫人又折兵。
“原来如此。”凤英有如吹破了气的皮球。
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出来的。
打从开始的相遇、披萨事件、修水管、他安排进基金会打工……一切一切,全在章诗精明筹画的谋略中。
那么,他的吻呢?他的爱呢?他们所分享的亲密,也是他虚设的吗?
──我爱你。
──保护你,珍惜你,──你一定要相信我她承诺了,也做到了,而衷心的信赖却换来章诗不堪的阴谋。
今晨两人从轻怜蜜爱中起身,共进早餐,一起离开她的公寓,凡事进行得顺遂自然,她又何尝想像得到,短短几个小时而已,阳山猫居然扔给她一颗 “愧疚的炸弹”。
可恶!太可恶了!还特意挑在他们分享过肌肤之亲以后。他从头到尾都策画好了,让她不能恨他、气他,即使胸腔内血海翻腾,他们也即将在十分钟后碰头,他大可噼哩啪啦地扔给她一箩筐的甜言蜜语,哄得她团团转。
哼!山猫兄,这回你失算了。
“章诗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她低吼。
“因为他推断你乍听之下保证会掀翻了天,而苦苦思量的结果,他又觉得自己太帅了,我的长相比他更适合当炮灰。”方亿云自怜地说。
那只可恶的、聪明过度的、老奸巨猾的、让人又爱又恨的泼猫!
“你!”她的食揩伸张成左轮手枪,狠狠比住可憎的坏学生。“替我转告章诗。”“您介不介意亲口告诉他?”方亿云心惊肉跳的。
“我介意。”凤英的眼缝眯成两道尖刻的细缝。“你很喜欢被我再当一次吗?”方亿云暗暗叫苦。如此明显的威胁他未免太欠缺技巧了吧!
“请下旨。”他认命了。
“只要告诉他五个字。”凤英逐句逐字地、斩钉截铁地射出子弹──“我、对猫、过敏!”
儿子自怜自艾的程度超乎曾天夕的想像。他扭揪着吓死人的严酷浓眉,透过落地玻璃窗,打量庭园里垂头丧气的章诗。
这小子以罗丹知名塑像── “沉思者”的姿态,枯坐于摄氏三十度的高温下,而且居然连滴汗珠也没淌。
“儿子,你还要做戏多久?”曾天夕索性推开玻璃窗,临空喊话。
章诗飞瞟过来一记恶狠狠的怨怼眼光。
“老头子,你好像一点也不关心儿子?”亏他晒得几乎成猫干,他老爹却兀自锁在起居室里吹冷气,自得其乐得很。
“奇了,那个小道姑拒绝理你,与老爸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教唆出来的。”算了,章诗放弃老爸。或许另选讲和的目标比较有成效。
“娘,”他仰首朝二楼窗口的继母进行心战诚话。“如果孩儿死了,麻烦您将我的尸身火化,骨灰就洒在咱们家的庭院里,与您永相伴。”虽然明知他求怜、赌气的成分居多,马夫人依然感动得要命。
儿子是个有心人呀!
内线分机立刻拨下一楼的起居室。
“老头,我不管你如何下手,总之,章诗和那位女佬师的事,你务必给我插手管上一管。”“喂喂,老婆,他脱离三岁小娃娃的年纪已经二十多年了,哪有在外头吃了鳖,还回来找家长出面的道理?”曾天夕嗅出冤气冲天的味道。
“谁教席小姐也躲回老家,拉出她爹爹做挡箭牌!反正你给我出面搞定就是了。”分机收线。
于是,区区几句妇孺小儿的歪论,就此决定曾天夕坎坷的命运。
他翻出从席凤英填写的人事表格上抄下来的永久地址,吆喝着自家司机,一路直驱天母东路的住宅区。
席家或许称不上大富大贵,倒也不差。目前所住的两层楼透天厝,系由自家人在昂贵的高级地段购买一块小土地,自行斥资建成。
外观上,席宅虽然肖似这条路上的大多数公寓,然而,大门口外头却区隔出两尺见方的小草皮,四大盆杜鹃花艳艳地炽展着风情。
曾天夕吩咐司机将轿车停在席家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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